他洗了个热水澡,吃过饭躺下,德岛社长发来LINE消息。
德岛社长:《雪国》的十万册首批单行本已经售空了,仅用了一个星期时间,后续的三十万册加印已经在准备,首次印刷的一千两百万円稿费明天就能支付给渡边老师你了。
树:麻烦您了,没想到卖的还算不错。
德岛社长:光从签售会的火热程度就能看出来吧,我们德岛社的连锁书屋可是连北海道那种偏远地区都有的,渠道方面绝对不成问题,再加上渡边老师你的作品的确很出色,有这种成绩也是不足为奇的。
树:那我以后就不用露脸了吧,我本来打算卖不出去的话,就出卖颜值引流,现在是不用了。
渡边枫这里开了个玩笑,德岛社长又跟他聊了几句,关上手机后,只觉得困意涌上心头,闭上眼沉沉睡去。
在半梦半醒间,隐约有浪花的声音,渡边枫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艘小船上,船头处亮起一点红光,是烟头燃烧的火星。
“年轻人,快起来,该抛下鱼钩了。”
这烟头抿在面容沧桑的拉美裔老者嘴角,他的面容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几圈软塌塌的皱纹,脸颊经受了海上阳光的长期考验,斑斑点点的褐斑不规则的分布。
他在用拉丁语和渡边枫交流,而渡边枫只懂日、华、英三种语言,应该是听不懂的。
可渡边枫偏偏明白了这老者的意思,船上有一圈渔夫常用的延绳钩线,上面每隔数米挂着亮闪闪的钩子,旁边有半桶不太新鲜的沙丁鱼,仅有两指长宽,说是鱼苗更恰当些。
鬼使神差的,渡边枫按照老者的指点,给钩子上挂好沙丁鱼,一段段的放入海水中,海上还算平静,这条三四米长的渔夫小船,尚能通过船帆和浆自由航行。
此时的天空处于黄昏与黑夜的交际线,太阳完全沉入海中,只留下西方的一点余辉染红了角落,渡边枫明白自己是在梦中,因为同样的景色,他也曾在海边遇见过。
“麻烦,真是麻烦。”
船头划浆的老者抬头望着远方正要飘来的大片云霭,它们的颜色深沉阴暗,带来不详的气息。
“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岁,这样的风暴不算什么的。圣地亚哥,你老了。”
老者自言自语着,将目光转向渡边枫。
“年轻人,你的风暴,也不远了。”
他的语气稳重而低沉,像是见惯了风雨,从来不会认输。
海上的浪花上涨了,未知的暴风雨,将从加勒比的海吹向渡边枫。
船上的渡边枫仍旧淡定,就算这不是梦境,他也有信心战胜困难。
“圣地亚哥,没有风暴,怎么能知道谁才是海狼(形容老水手)呢?”
渡边枫反问向老者,梦境由此中断。
“呼--!”
深夜里,床上的某人睁开眼,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打开床头的灯光开关,从床上起身,刚才的梦境记忆犹新,他要趁着这股感觉没有消退,写下关于海上老人的故事。
提起笔,渡边枫开始记录,一段出海捕鱼的老渔夫的故事,由笔尖娓娓道来,他用的是花体的英文书写,这是发生在美洲加勒比海的情节,要是能用拉丁文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使用的。
这故事叫什么好呢?
渡边枫将开头写到一半,在笔记本的首页,写下‘The Old Man and the Sea’。
翻译过来,似乎可以叫做,老人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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