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回响着粉笔有节奏的“唰唰”声。
坐在第一排靠窗位置的林椿,怔怔地看着窗外樱花落雨的街道,呼吸紧凑而深切,胸脯山峦起伏不定。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一上午了。
她曾无数次想要静心凝神暂时把那些事抛之脑后,强忍着不要去想晚上将要发生的事。
强忍……
再强忍……
但……但是这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让她社会性死亡的事情,又怎可能强忍住不去想?
他是要报复我踩坏了他的手机吗?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到我的?还是说一直在跟踪我?
要不然我还是报警……?
不行……不能报警……
如果报警的话,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昨天晚上都做了怎样羞耻的事。
他绝对会在你报警抓他的那一刻,他就会把那些视频复制成千上万份一齐发到网上!
或许他还把那些视频给了其他流浪汉,即便悄无声息地把他抓了,还会有别人为了他拿这些视频来威胁我。
他们会有多少人?
我到底怎么做他们才会放过我?
“咕……”
林椿那仿佛被胶水黏上的喉头,又一次发出了汩汩的气泡音。
左手紧紧地夹在长筒黑袜与裙裾间的绝对领域内,掌心汗涔涔得湿透了。
站在讲台上的平冢铃音停下了手中的奋笔疾书,侧目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林椿,低下眼帘轻叹一声。
从开始上今天的课以后,她就发现了今天的林椿有些不同寻常。
听讲时心不在焉,回答问题时磕磕绊绊,抄板书时更是直接开始发呆。
据平冢铃音开学两天以来的观察,林椿虽然待人处事不甚热情,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漠孤僻,但在上课一事上从来都是全神贯注,从来没有打过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