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顺着窗沿缓缓流进室内。
近藤拓海望着头顶朴素的米色天花板打了个哈欠。
昨晚听完古手川优衣对于宫水神社宫司的推理,并在睡觉前又洗了一次澡后,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
古手川优衣的分析不无道理,但缺少了相当多的关键细节,因此并不能作为确切的证据去给宫水余定罪,以至于很多地方给人的感觉像是在看报纸上的花边新闻。
近藤拓海略微有些理解为什么古手川优衣的想象力会那么丰富了。
每天睡觉前都看报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独自一人面对着这种潜藏在迷雾中的逆天大案头脑风暴。
这样三年下来,即便古手川优衣去芜存菁地扔掉了很多无关报纸,卧室内没来及归类细读的仍旧积如小山。
仅凭眼下的情况来看,古手川优衣的阅读量之大,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经过这样大规模的废料洗礼,锻炼出如今这样清奇的脑回路完全让人感觉不到意外。
不如说要是天天看那种东西都能保持清醒而不掉SAN,恐怕古手川优衣可以独自一人速通《死灵之书》了。
至少近藤拓海自认为没这种耐心和信心读三年这种东西,更别说从中抽丝剥茧地找线索。
真是个固执的笨蛋啊……古手川警官……
甩掉了脑海里杂乱的思绪,近藤拓海揉着太阳穴从被窝里坐起身,视线停留在了挂在墙面上的衣服。
这是近藤拓海十年来拥有的第一套属于他自己的新衣服。
即便多少有些不愿意承认,不过他心底里并不十分讨厌这身衣服的款式。
可能是出于爱屋及乌的心态,连同着对古手川优衣的观感也好了不少。
穿好衣服将被褥叠放成标准豆腐块放到壁橱里,近藤拓海推开门瞅了一眼古手川优衣的卧室门。
现在是早上六点,天色才刚蒙蒙亮。
古手川优衣昨天加班了一整天,又是深夜才睡下,近藤拓海断定她不会醒得这么早。
沉默着思索了片刻,近藤拓海从冰箱上取下一张便利贴,取笔在上面写下了几行字。
随后取出两张福泽谕吉放上案板,并把便利贴在冰箱门上贴好,近藤拓海后退半步,戴上冲锋衣兜帽,径直走到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