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早有来意,是冲着杜预来的。
王文昭调侃道:“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我看,蔡大家你分明是那素手拨筝的美人,坐在玉房前,想尽了办法为博取周郎的注意,故意地时时拨错了琴弦吧?”
蔡文姬也不恼,微笑道:“五音之变,乃是我乐界千古未解之谜,严重束缚了十国音乐发展。无数音乐大家为之奋斗,面壁十年图破壁,却毫无进展。听闻杜预四甲上案首,全才之俊杰,若能得到他一丝灵感,哪怕答不对,我也会酌情给分。”
王文昭皱眉道:“音不过五,这不是上古圣人定下的规矩吗?何必要辩?”
蔡文姬解释道:“音不过五,乃是错的!”
王文昭、田洪凤震惊。
蔡文姬叹息道:“圣人早已发现,一件圆径固定,长度固定的发声器所发出的声音是一个定值,如果另一件圆径相同发声器的长度是这件发声器长度的一半,那么,另一件发声器所发出的声音,就是一个纯八度的高音。同理,如果另一件发声器的长度是原来发声器长度的二倍,那么,另一件发声器所发出的声音,就是一个纯八度的低音。”
“圣人发明了十二律,以三分损益法将一个八度分为十二个不完全相同的半音。”
“可三分损益法,并不准确,当相生到十二律后的"清黄钟"时,"清黄钟"不能回到原出发律上,使十二律不能周而复始,这一问题始终不能解决,无法形成完美和旋。”
“此事,阻碍了大陆礼乐发展。”
“滁州有杜预,做乐府【木兰辞】,乐成鸣州。我和公孙大娘都十分欣赏。”
“今日,不知他能否改进三分损益法?哪怕有点思路,我也会给他高分。”
王文昭脸色一板:“不行,我监考不答应。除非他能解开五音之变,开辟新的天地,我不同意给他【甲】以上成绩。”
田洪凤也脸色一变。
他请蔡文姬出难题,也是为了杀一杀杜预威风,让他警醒好学。但没想到,王文昭这监考存心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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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选择【乐】的士子,心态爆炸,仰天长叹。
“这题,完全看不懂啊?”
“今年的题,为何如此变/态?”
“这是考秀才吗?我见过乡试举人题也没这么难啊?”
“我要向文院申诉。”
“能否撤回【乐】,另选一科?这题坑死了。”
污卷被迫重写的王伦,听到蔡文姬的话,心中窃喜。
“府试【乐】题,竟然是蔡文姬出的?”
“哈哈,多亏我没选。”
“千年难题,拿来考秀才,难死你们才好!”
“等等,杜预要考五科?他肯定考【乐】。”
“他答不上来,【乐】得个乙,案首就归我了!”
其他天字号考生,也在弹冠相庆。
杜预第一科,直接鸣两州,估计【甲上】没跑。
这给了他们巨大的压力。
他们无比渴/望,杜预摔个大跟头。
“皇天后土,保佑杜预答不上,答不上···”
“音律题?我连思路都没有啊。”
杜预默默看着卷子,大脑在飞快转动。
“这题肯定是专业人士出的。”
“五音,早在商朝青铜器上已出现。周朝编钟上,已经演绎非常成熟。在之后历代书籍中,宫商角徵羽是天经地义的。”
“乍一看,这题观点,应该赞同。”
“但既然作为考题,必然有谬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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