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有人请来了舞龙队,自己一边求雨,舞龙队一边在醉仙楼下锣鼓喧天、龙飞狮舞,突出一个气势。
还有请清官人,过来唱曲,自己吟诗作赋的。
总之,十八般武艺什么手段都有。
可惜天空依旧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老天爷正在用毒辣大太阳,无情嘲讽滁州士子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
眼看日过中天,十几个士子都一一失败,诗会气氛渐渐低落,连文坛宿老、名士乡绅们也陷入尴尬的沉寂。
田洪凤皱起眉头。
在他看来,方才那些士子做的祈雨诗,虽然算不得顶流,连一首达县诗都没有,但也诞生两首出乡诗。
今天是雨水节气,恰如其名,本就容易下雨。
此时求雨,难度不高,出乡诗就应该成功了。
如果真的大旱大灾,急需求雨,滁州进士、举人一大把,连秀才都轮不上呢,哪轮得到各县的童生案首来?
但迄今为止,哪怕诗成出乡,天空中也只是响了两声雷,干打雷不下雨。
“这是怎么回事?”
田洪凤眉头紧蹙。
雨水时节不下雨,不是一个好兆头,会引起民众恐慌。
他目光扫过余下众人:“谁来?”
田洪凤看向杜预。
可惜,某人铁了心要躺平摸鱼,绝不加班996,愣是装没看见。
“田大人,想不到今日雨水,求雨却这么难。”
黄廷玉摸着胡须,微微摇头叹息:“我活了67岁,求雨诗会见多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田洪凤点点头:“黄大人可有妙招?”
黄廷玉欲扬先抑,将难度强调出来,再话锋一转:“唉,仲永,你上吧。”
范仲永傲然而起:“是!”
他瞥了一眼杜预,眼中满满都是按捺不住、优势在我的自信。
宋佳霖撇撇嘴:“这混蛋,又有什么歪心思?”
范仲永神神秘秘,走上台去,装模作样对杜预道:“杜兄,你真的不出手?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
杜预莞尔一笑:“范兄你若能求雨成功,乃是滁州百姓之福。我说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只要百姓乐,我就乐。”
全场肃然起敬。
看看人家这格局、这站位?
相比之下,范仲永就狗苟蝇营,只计较个人名利得失。
范仲永气得嘴歪眼斜。
妈了个蛋!
你给我装什么装?
杜预目光落在一旁牛贺身上,牛贺如临大敌,暗中攥拳,看得出来他确实将范仲永视为诗会大敌。
读书人,就是爱装。
嘴上全是主义,心里全是利益。
范仲永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根笔来!
这根笔粗看普普通通,但细看却光芒氤氲,隐隐有才气惊鸿一过,灵光乍现,便可知是一件绝世文宝!
这笔的笔杆,更是金雷竹雕刻而成一条栩栩如生的蟠龙!
笔头却是蟠龙的嘴,喷云吐雾之状。
无论材质,还是才气,堪称绝品。
这根笔在范仲永的手中,更是光影折射,吞吐不定,变化无穷,犹如一条水中之龙,自带无尽威严和幻化。
此物一出,全场震动。
“这是?”
“文宝!肯定是文宝!”
“还不是一般的文宝。”
“文宝九品。此物绝非入门级,只怕登堂、入室,大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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