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霖怒道:“放屁。上次在醉仙居润泽诗会,你代表宝山县参加。连田大人都亲眼看到了,你居然不认?”
范仲永扯着嗓子大叫:“杜兄,我与你同窗数年,大家朝夕相处,好歹是朋友。就算你如今名震滁州,也不好这么恃才傲物,欺负我吧?”
一衣着华贵、颇为傲气的乌衣秀才站出来。
他一身精美绝伦的黑色丝绸长衫,光芒氤氲,流速溢彩,华贵无比,竟然是一件宝物。
他眼神冰寒扫了杜预一眼:“尔等新生,胡闹喧哗,成何体统?懂不懂规矩?”
范仲永恭敬道:“多谢王伦师兄,主持公道。”
宋佳霖皱眉道:“你哪里看到我们胡闹了?分明是范仲永从头到尾在大喊大叫。”
王伦阴阳怪气、鄙夷睥睨宋佳霖一眼,冷哼道:“哪来的商贾之子?铜臭熏人!一点规矩礼数都没有!你竟敢这么跟我王伦说话?”
“你···”
宋佳霖气得发抖。
商贾之子的身份,竟然上学第一天就被人拿出来,当面辱骂。
但他听到王伦的名字,颇为忌惮,硬是没敢回怼。
杜预走到王伦面前,淡淡道:“给他道歉。”
王伦眼神一凛,仿佛听了天下最大笑话,冷笑道:“你跟谁说话?”
杜预沉声道:“我在跟人说话,若某人听不懂,那便自认不是人。”
“你。”
王伦恼羞成怒:“你竟然这样对师兄讲话?岂有此理!”
杜预目光淡淡:“闻道有先后,也术有专攻。前不前辈,不是看资历,而是看德行。宋佳霖乃是堂堂正正,考入此地的童生。你却当众羞辱他,不应该道歉吗?”
“呵呵,商贾之子站在县学,就是玷污此地!”
王伦居高临下,眼神傲然,明目张胆羞辱宋佳霖。
杜预与他四目相对,眼神交锋。
宋佳霖扯扯杜预袖子,低声道:“算了算了。他是名门高阀、琅琊王氏之人,不能轻易得罪。”
宋佳霖想要息事宁人,反而让王伦更加嚣张。
他冷笑一声,趾高气昂将战火烧到杜预头上:“还有你,杜预!别以为考了个区区案首,就多么了不起。你还想替朋友出头?”
“你无父无母,无钱无势,门第低微,连商贾都不如!”
王伦毫不客气,冷笑连连,羞辱杜预:“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你就是满腹经纶,才气冲天,结果终究也不过一小吏耳。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再说话!”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王伦为何要一见面就打压杜预?
因他是去年县试案首,风光了一整年。
可惜,杜预今年取得案首,还是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四甲上案首】,人人传颂。
王伦无限风光变成了重重打脸,心中别提多腻歪。
加上杜预也放弃了廪生资格,摆明要参加下月秀才府试。
这就跟觊觎府试案首的王伦,发生了正面冲突。
两个案首,必有一战。
王伦从范仲永处得到消息后,便处心积虑要先声夺人,在县学中狠狠打压杜预!
杜预面色一寒。
他自从重生以来,还没被人如此当面羞辱。
甚至辱及先人。
这年头,一旦被人羞辱先父母还是亡故的,那可是奇耻大辱、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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