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衙役拉着另外几名一起坐在了小馆子的外头,至于两名女囚,则相互看着对方。“这女子的丈夫,已经病了许久,即便是左右的邻居,也不大看见他。今日一早,邻居就听见这女子在家中啼哭,且声音很是悲痛。邻居是个热心肠,就过去询问,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结果,被告知,说是自个儿的丈夫半夜里去了。
这女子的丈夫是个病秧子,真死了,倒也不算突然。眼瞧着女子哭得都站不起身子来,邻居便招呼着,帮忙处理一下。谁知,刚进屋,看见躺在床上的男人就愣住了。”
“难不成是死的太难看了?”
“一个病秧子,又死了几个时辰,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可让邻居愣住的不是这男人的死相,而是盘在这男子脖子上的绳索。”
“绳索?”
“对!这男子躺在床上,脖子上却缠着一圈绳索,绳索的一头系在不远处的窗子上。看起来,就像是他自个儿把自个儿给勒死的。”
“把自个儿给勒死的?”一名年纪稍小的衙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事儿,我也听过。我老家就有个常年生病的,家里穷,拖累不起,就趁着家人不注意的时候,将绳子的一头系在窗子上,然后打个圈儿把脖子给伸进去。待家人发现的时候,身子早就凉透了。那时候,我还小,不明白。我娘告诉我,这都是人给逼的没办法了,但凡还有些希望,谁都不会自己去走绝路。”
“这邻居原本也是这么想的。这年头,好人活着都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人。若换成了我是他,我估摸着也会寻个时机将自己给了断了。
邻居站在原地叹了几口气,越发觉得这个病秧子有些可怜,于是上前想帮他把生活给解下来。结果,这一解又发现了问题。”
“发现了什么问题?”
“邻居发现在这病秧子的脖颈两侧有几个指头印,且这印子还是留在绳索下面的。”
“指头印?”
“对,就是指头印,且还是十分清晰的指头印。这用绳索勒脖子是种什么感觉,咱没体验过,但之前倒是听府衙里的仵作讲过,说是脖子被绳索勒住的时候,人会难受的喘不过来气,而且会挣扎,甚至在将死的时候,有种想要放弃的求生的感觉。这个时候,多半会出现一些挣扎的痕迹,其中不排除用手扯拽绳索。可扯拽,也应该是这么扯的。”
讲话的衙役做了一个扯拽的动作,之后又做了一个用手掐住自己脖子的动作。
“可留在那个病秧子脖颈上的却是这样一个指腹向内的指印。”
“这是掐?”
“是掐。你们想想看,一个都要用绳索自杀的人,会在临死之前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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