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了,就连县老爷都顶着一双还没有睡醒的眼睛坐着轿子来了。可查来查去,什么都没有查清楚。镇子上刚刚发生了命案,死者都被挖去了肝。现在,我们门口又都被摆放了一份用肝做成的菜。尽管,那道菜的味道很香,可大家伙儿谁都不敢尝一口。”
“是丢失的肝吗?”刑如意小声的问,可心里却认为不可能。
“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府衙里的仵作验不出来。县老爷只说人的肝没有那么大,也没有那么多,做不了这么多的菜。可当我们问县老爷,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时候,县老爷自个儿也说不清楚。
打从那天之后,镇子上的人对于【肝】这个字越发的讳莫如深,饭馆儿里与肝有关的菜肴也都一并给撤了下去。那个字,仿佛是一个诅咒,谁提了谁就会倒霉。”
“那件事发生没多久,我们就听说了王胡子家的事情。”被叫做阿广的那个年轻人接过了话头:“我们听说王胡子盗了一个狐仙的墓,还拿走了狐仙的东西。我们怀疑,王海和我爹的死都是狐仙做的。你想想,这王海是个孩子,我爹又是一生与人为善的性子,旁人如何会无缘无故的杀死他们?就算我爹和王海倒霉,被凶手给看上了。杀了也就杀了,为何还要挖去心肝?能够做下此等事的也只有山里的那些东西了。”
“你们可有去找王胡子?”
“去了!不光我去了,我们好多人都去了。结果那王胡子一听,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态度嚣张,只说让我们拿出证据来。我们自然没有证据,闹了一阵儿之后也就散了。又过了一阵子,王胡子突然拎着一只狐狸到了街上,说狐仙被他给捉住了。不等我们回过神儿来,那狐狸就被王胡子给……”阿广抿了一下嘴:“再往后,就是王胡子家发生的那些事情了。”
“满娘的夫君又是怎么回事儿?”刑如意追问:“盗匪的事情,是发生在什么时候?”
“这事儿我知道。”沉默了许久的书生站了起来:“应该是在王胡子杀了狐狸,他家大儿子夭折那段时间。因为消息是慢慢传开的,所以咱们也弄不清楚是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闹的最凶的就是那段日子。
王胡子杀狐狸的时候,镇子上好多人都去看热闹。那狐狸,与一般的狐狸不一样,看见王胡子拿刀也没有挣扎,只是将咱们这些人都给看了一遍。那眼神,让人觉得心里发毛。王胡子自己也害怕,杀死狐狸的第二天,王胡子家的大门就上了锁,直到他大儿子夭折他才再次露面。就在这段时间,我们听到了关于盗匪的事情。有人说,是王胡子霸占狐仙金银财宝的事情被盗匪给知道了,所以盗匪才会四处洗劫村庄,为的就是找到王胡子,找到王胡子藏下的东西。”
“你觉得是真的吗?”
书生摇摇头。
“那些盗匪你们见到了吗?”
书生又摇了摇头。
“没有!镇子上,好像只有满娘的夫君见到了,所以他才被杀死。”
“不合理!”刑如意沉吟着:“既然是洗劫的盗匪,怎么可能只去洗劫满娘一家。况且你们刚刚说了那么久,我都没听见满娘吭声。这说明,满娘也是没有见过盗匪的,她知道的,只怕与你们听说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她的夫君见到了盗匪,然后被追杀了。”
刑如意话音刚落,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就不约而同的凝聚到了满娘的脸上。
满娘咬了咬唇,低眉道:“我的确没有见过盗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