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眼眶里全是泪,那些泪像是破了闸的水,完全不由控制的淌下来。
“那个罐里原本是放了一百枚的,送给你之前,姑娘从里头取出了一枚。姑娘说,一百是满数,太满了,怕你受不住,倒不如送你九十九枚,九九归一,长长久久。余下的那枚,姑娘坠在了香囊上,与你的新衣裳放在一起。”
牡丹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系着铜钱香囊就挂在那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这不是我想的,这都不是我想的。”
“这当然不是你想的。”芍药冷笑着:“你想的是什么?是师傅偏心于我,是师傅故意送舞衣给我,却送铜钱给你。方榆钱,你从来都不管别人想什么,你只在乎你想什么。”
“我没有,不是你说的这样,我从未这样想过。”牡丹说着,重重的咳起来,人也摇摇晃晃几次都想要跌到地上,却又勉强撑住了。
“芍药。”魏池伸手扶住了牡丹:“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那个时候,牡丹才十三岁,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有些自己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她十三岁有自己的想法是正常的,那我呢?我当年也不过才十三岁,谁顾虑过我。”芍药大声喊着。
“魏池,不是的,不是的。”牡丹攀附着魏池的手臂:“我没想过害芍药,更没有真的怨恨过师傅。”
“你没有?你没有,难道是我有吗?方榆钱,这些年,你看过师傅留给你的那罐铜钱吗?没有对不对?不光没有,你甚至还把那罐铜钱藏在了一个自己都不愿意去看的地方。为什么?因为你觉得那是你的伤心,是你的伤疤,但凡看见它,你就会想起师傅当年的偏心。现在呢,知道了真相之后,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心很痛,觉得很难受。你不是不想承认,而是害怕承认,因为承认了,你就不再是这些人眼里的牡丹,而是方榆钱。”
芍药吼着扑过去,把牡丹从魏池的身边拽开。
“还有你,还有你魏池,亏得师傅对你那样好,可你呢,你却帮着方榆钱害死了她。”
“芍药,够了!”
“怎么?害怕了,不想让我把真相说出来。”芍药指着魏池的鼻子:“是,当年师傅的确是病了。可她是怎么病的?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染了风寒,师傅唯恐你带病辛劳,亲自照顾你。结果,你的风寒好了,她却染上了。这染了风寒也没什么,只需要像你一样,吃些药,再好好休息就行。当然,不吃药也没关系,熬个几天,也能熬过去。可这个方榆钱却不想师傅的病好,或者用她自己的话说,是不想师傅的病那么快就好。她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消息,说是当朝的三皇子要微服私访,而且慕我琉璃坊的名已久,打算亲自过来看看。消息是探听到了,可三皇子具体来的时间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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