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玺神情恭敬,对着中年儒生拱手躬身。
刘途苦笑道:“人不在金陵,怎么成?”
刘途脸上笑容不变道:“那么彼时彼刻的辽东卢思义”
顾玺闻言转头看向李钧。
“那阎老板觉得我们有没有缘?”
“啊,对对对。”
顾玺微微一笑,侧步让开半个身位,如同将自己从李钧和刘途之中摘开。
顾玺此话一出,刘途顿时皱紧眉头,脸上的表情如同跑马灯一般,在错愕、惊讶、惊喜、猜疑之中来回变换,一时颇为精彩。
就在李钧的手掌握住门把手之时,身后突然响起刘途的喊声。
其实在和自己的亲大伯顾知微谈话之后,顾玺虽然还是心有不甘,但脑海中已经萌生了认命的想法。
可李钧的出现,却在顾玺已经趋于平静的心湖再次掀起惊涛骇浪,给了原本已经打算认命的他一线希望。
李钧问道:“刘兄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再找到一个宝贝?”
“我当然觉得是有缘。”
包厢内,一位脸型方正,气质儒雅的中年儒生已经等在其中。
刘途脸上笑容一敛,双眼定定看着李钧,缓缓道:“可我只看到了对我的好处,没看到阎老板你有什么好处啊。损己利人,这种事情我可从来没有见过。”
一等门阀内的兄弟倾轧,远比顾玺所在的三等门阀来的更加**和直接。
刘途抚掌大笑:“阎老板果然是血性男儿!”
这样的结局似乎也能接受。
李钧平静道:“要看刘兄你。”
“我正是这个意思!”
与前明时期不同,如今的金陵六部关于不再与京城同级,而是要同比低上一品。
“大人您客气了。”顾玺低眉敛目。
刘阀不为典守,当在途中。
虽然李钧接下来开出的条件又将自己拽入了无底深渊,但此刻的顾玺很清楚的认识到了一点。
在这五天之中,他并不只是躲在这里怨天怨地,而是已经和刘家的一名嫡系子弟搭上了线。
就在这时,顾玺的耳中突然响起通讯传音的提示声音。
“碎了!”刘途怒道。
李钧轻喝一声,卧在沙发之中的身体猛然坐起,“那我就帮朋友办了这件事!”
“阎老板知不知道如今刘阀内的形势?”
“血性不血性,等办完了事情再说。”
而顾玺跟刘途搭上线的方式也很简单,他只是托跟刘途有往来的朋友向对方传了一句话。
“无论今天的事情成与不成,有句话我还是要说。”
顾玺笑道:“今天大家能见面,那就是有缘。只要有缘,成为朋友不是理所当然?”
“哦,请讲!”
“五天的时间,应该足够你把我的底细摸的清清楚楚,刘大少爷,你到底还有什么顾虑,让你到现在都迟迟不愿意现身?”
原来高高在上的一等门阀子弟,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大人您误会了,下官可没有任何不恭敬的想法。”
“不擅长,但我很擅长把别人的宝贝也碎了。”
午夜丑时,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这些不过都是骗人的鬼话,真正的门阀支柱都是那些老人。”
“多谢。”
“有没有缘,我说了不算。”
这也是他迫切想要离开成都县的原因之一。
顾玺笑道:“既然大家都有兴趣谈下去,那不如我们坐下聊?”
“既然如此,那阎某就先告辞了。”
李钧反问:“难道他不多余?”
刘途语速陡然变快,兴奋道:“刘典的母家娘舅,正是他的手中宝。如果阎老板能把他碎了,对刘典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坏事,他必定会片刻不停赶回金陵!”
李钧身体往沙发中一靠,翘着腿,淡淡开口:“有没有本事,刘兄你可以问问辽东的卢宁。”
念及至此,顾玺再无半点睡意,从床上起身下地,负手站在窗边。
李钧上半身往前倾轧,双眸如刀直插刘途面门。
顾玺悚然一惊:“碎了?”
“当然说了,刘兄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对金陵刘阀这种能够在帝国传统‘两京’之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庞然大物来说,野心强于善心、雄心强于良心,你可以淡漠手足之情,但绝对不可以庸碌无为。
“确实应该解释。”
李钧默了片刻,沉声回了一句,拉开房门,扬长而去。
房间内,顾玺和刘途对视一眼,彼此相顾无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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