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什么都没想就攻击的。实际在刚才对话的时候,她就把左手藏到身后暗暗地向列缺那边发送了紧急消息。此刻她是想要把尉迟拖住,等待列缺赶来给予致命一击。
而以列缺的速度,要从白日镇返回柳城也不过是呼吸之间的功夫。
青鸟这么做倒不是对自己的力量没有信心,但是作为正统的术士,她很清楚术士有多么擅长逃跑和躲藏。即使自己有办法取胜,也很难将其格杀,还不如交给列缺来得稳妥。
尉迟的右臂铠甲化为刀刃的形状,迎向了来势凶猛的青鸟,随后轻而易举地化解了青鸟所有的攻击。尽管穿着如此巨大沉重的铠甲,他的动作却毫无累赘之感,在声势浩大之余又有着穿针引线般的精巧,显示出了远比青鸟更加丰富的战斗经验。
下一刻,他悍然地发动了反击,刀刃宛如断头侧刀般对准青鸟的头颅劈落下去。
青鸟正要化身为雷电绕到他的身后,但就在这时,她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不由自主地暴动起来,迫使她不得不停止了自己的变化。化身为雷电是非常精密的法术,如果在这种状态之下随意使用,只会让自己在变成雷电之后再也变不回来。
而面对着劈向自己的刀刃,她此刻也来不及思考什么,只能反射性地向头顶格挡。
但那只是尉迟的声东击西,他左手铠甲也化为了刀刃,向着青鸟的腰侧砍去。只不过会“二刀流”的不止是他,青鸟的左手也变化出了新的雷电剑,险之又险地格挡住了这一记斩击。
雷电剑和铠甲刀刃宛如狂风骤雨般地互攻了起来,然而雷电剑明显落入了劣势。
他的实力很强,比自己强……青鸟立刻作出了这样的判断。
“你是想要联络列缺吗?”尉迟敏锐地洞悉了她的小动作,“没用的,你以为我没有防备过通信手段吗?你的信号是发送不出去的。你会输给我,然后被我活捉,这就是你的结局。”
“想要活捉我?痴人说梦也要有个限度。”青鸟没有被这种程度的语言攻势所干扰。
“做梦的人是你才对吧。”尉迟冷冷地说,“你是不是在想着什么即使有办法胜过我也未必杀得死我,所以才打算联络列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像是你们这样的天才总是容易产生眼高于顶的想法,理所当然地以自己是胜利者为前提思考事情。”
“在你看来相信自己也是眼高于顶吗?你好像是个无法相信自己的人……”在宛如走钢丝般惊险的刀剑交击之中,青鸟的觉察力亦是变得无比敏锐,她似乎从对手的刀锋之感受到了对手的内心世界,“所以你总是想要更多的力量,但是力量再多,你也无法填满自己的内心,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哼……”尉迟置若罔闻,把自己刚才的话接了下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成为主力级术士也不过半年多的时间,而我在你还没有成为术士的时候就已经是主力级术士了。真正有资格以胜利者自居的人,是我才对。”
话音刚落,他那血液构成的铠甲竟从胸膛处又长出一把巨大的刀刃来,对准青鸟的胸口直刺而去。
青鸟毫不犹豫地跳跃后撤,但就在她落地的那一刻,她周围的地板爆炸开来,从里面喷出了大量的鲜血。鲜血在空中自动变化,构筑成了数以千计变幻不定的血色符文漂浮在她的周围。
她第一时间就想要逃离符文笼罩的范围,却像是撞击在了透明的坚固墙壁一样无法离开。与此同时,她全身澎湃的灵性力量正在迅速地流失,就连雷电剑也变得明暗不定。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个能够封印灵性的法阵,自己来不及在灵性全部流失之前暴力突破,必须设法解开这个法阵才可以出去。
她开始观察周围数以千计的符文,从中寻找破绽。
然后,她陷入了奇怪的犹豫之中。
“你不会以为我的准备就只有先前的催眠吧。”尉迟谨慎地站在远离封印阵的地方,同时胜券在握地说,“这个封印阵会剥夺你所有的力量,之后你就会沦为毫无反抗之力的凡人。”
在他说话的时候,青鸟开始对着封印阵试探地伸出雷电剑,他看见这一幕便直接发出了笑声,“没用的,就算是我这个亲手布置封印阵的人,也需要至少三十分钟的时间才有可能找到这个法阵的破绽,而它封印你的力量只需要再有五秒钟。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再说什么活捉你是痴人说……”
青鸟用雷电剑对准其中一枚符文刺了下去,封印阵顿时土崩瓦解。
尉迟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样,再也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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