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慨,“符文画起来也挺麻烦的。数百个符文里要是不小心多了个无关的符文,或者少了个有关的符文,分离仪式的进程就会自动死机。到时候又要从头再来了。”
暂且告别体检医生之后,我在走廊用手机跟乔安转告了之前那些话,让他做好准备。
讲到一半,我便看到乔甘草从走廊对面匆匆地走了过来,是直奔我来的,好像是有什么事。但她在站定之后没有打断我的话,而是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等我把电话打完。
我结束通话之后,她问:“乔安打算怎么做?变回去,还是继续做魅魔?”
“还不好说。”我说。
“无论如何,这些天都多谢你照顾我的弟弟了。”她认认真真地低下头道谢。
“你这么一本正经我反倒有些不习惯了。”我也算是跟她开了个玩笑,又想起了她次和我与猎手进入异空间追杀恶招的时候,也有说过与她平时形象不一样的话,“说起来,你平时总是跟我说床床的,那些其实也都是在考验我吧。”
她好像也想起了那时的话,笑着说:“倒也不止是在考验你。”
“嗯?”我疑惑。
“你要是义正辞严地拒绝,也配得青鸟那么多年的苦苦找寻。”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震声道,“但你要是答应了,我也可以品尝到强大冷还背负着黑暗过去急需母爱治愈又曾经不惜牺牲自己性命拯救我于水火之中的年下系杀人魔少年,岂不是赢了又赢!”
我还是离她远点吧。
还有,我怎么说也不算是“少年”吧。
“不过,其实我一开始是很讨厌你的。”她突然说。
“是吗?”我仔细回忆,却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印象。
“你是从旧骨手里救下我之后真正开始认识我的,那时候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要护在我的面前,我当然不可能还讨厌你。”她说,“但在那之前我是对你很有意见的。你知道以前的青鸟是什么样子的吗?不是跟你一起学时的阮文竹,而是在你失踪并成为魔人之后苦苦追逐你的青鸟。”
“我很少听她提起。”我说。
次在前往天河市的路,我有想过要从乔甘草这里打听青鸟的过去,却在半途由于再遇猎手而中断了,这次倒是个再次打听的好机会。
“她以前是怎么样的?”我问。
“当时的她很冰冷,又很矛盾,眼神里充满了对人对己的压力。看到她以那个年纪加入安全局与那帮子穷凶极恶的罪犯战斗,我就怎么也放心不下她。之后我使尽浑身解数才算是跟她说了话,也从她那里知道了你。”她说,“我忍不住心想,你怎么能让她为你付出那么多。她还放弃了原本能够享受的青春,又不得不与自己的家人渐行渐远。如果在最后还是没有把你带回来,我无法想象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她叹息,“她当时还小,却懵懵懂懂地做了改变自己一生的决定,之后说不定一生都要被囚禁在那个决定里,我感觉那是很悲伤的事情。”
闻言,我情不自禁地沉默,同时想到了之前总是想借着别人的手变相自杀的自己。青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待那样的我的呢?乔甘草的话语,像是在我心里那座天平向着青鸟的托盘又放下了个沉重的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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