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继续驻守白日镇了吗?”我问。
“在那件事之后,列缺剥夺了我白日镇驻守术士的职务,同时也给了我任务,要求我处理白日镇迷雾事件的善后问题。”他极其苦涩地说,“但是我哪里还敢停留在白日镇,就极力推辞了那个任务,然后离开了那里……”
“但伱是隶属于柳城安全局的术士吧,怎么到天河市来了。”我说。
“我也不敢去见那些曾经认识我的人。”他叹息,“所以我请了假,回到自己出生和成长的城市看看。”
“原来你是天河市出身的?”我意外地说,“那么你为什么到柳城安全局工作了。”
“天河市安全局的工作环境不是很好。”他似乎陷入了回忆,“我过去就是在天河市安全局工作的,但是零二年的时候,启蛰拉拢了我,说柳城是律法阵营做主的地方,所以我便申请调职过去了。”
启蛰这个名字我很陌生。
另外,乔甘草昨天也用差不多的发言批判过天河市安全局,那里的工作环境到底是有多差?
“启蛰是谁?听你的说法,他以前是柳城安全局的人?”乔甘草问,看来她也不知道启蛰是何许人也。
“是列缺的儿子。”猎手回答。
原来列缺还有个儿子……说来也是,列缺都快六十岁了,别说是儿子,哪怕有个孙子都不足为奇。
零二年,也就是二十年前……那时候列缺应该是三十九岁吧,即使列缺结婚早,那个启蛰当年也应该还是个少年人才对。
乔甘草却是奇怪地问:“儿子?我听说列缺没有对象啊……”
“他结婚过,只是他的妻子和儿子都在零五年不幸去世了。”猎手说。
也就是说,启蛰已经不在人世了。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我问。
“我……”猎手沉默了很长时间,“我就打算到处转转,看看自己从小长到大的故乡而已。之后……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他的回答就像是一面镜子,让我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过去的自己不也是怀着这般念头,在柳城漫无目的地走动,最后打算在某个角落不为人知地死去吗?
难道猎手也有着相同的打算?
我希望自己能够劝慰他,劝慰这个真的只是被魅惑了而已的执法术士回头是岸。但是我又应当如何对他说呢?我不能够去理解他的痛苦,因为与他不同,我过去的罪行绝不是因为魅惑而犯下的况且,以我与他的关系去劝慰他,难免要出现交浅言深的问题。
思考了一会儿,我忽然想到了自己在前往天河市之前看到的,猎手应当会很在意的某份情报。
那份情报明确地指出,在如今的天河市里,仍然有些雾之恶魔的触须在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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