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仕旋几次帮父亲搓脚,起初仇俊的脚还冰冷,慢慢地便恢复了一点热量,就这样整整过了一夜。
第二天仇俊终于有所知觉了,看着一旁的小儿子,心中便多了一份亏欠的感觉,不自觉地从被窝中伸出手便在他的头上轻柔地摸了一下,仇俊的举动使熟睡中的儿子警醒了,看见自己的父亲醒了,仇仕旋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说道:“爸爸,你终于醒了。”
仇俊心里很安慰,用略带沙哑的声音缓缓地说道:“仕旋,爸爸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爸,你别说话,好好休息,等你稍微好一些再说吧。”
“爸爸必须要说,爸爸对不起你,以前总是认为你懦弱没有担当,只是后来想想你是个多么善良的孩子,可是我那时脾气不好,又爱逞强,让你很不开心,我很抱歉,对你的亏欠真的太多了。”说着仇俊像是喘不上气一般。仇仕旋立刻轻轻地抚摸父亲的胸口,好让他呼吸。
“你应该好好休息,说太多对你身体不好。”仇仕旋用责怪地语气说道。
“给我一杯水。”
仇仕旋给父亲倒了杯温水,在喝了几口水后,仇俊便舒坦了许多了,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还在责怪我,如果那天我不发火,你就不会离家出走,你的妈妈也不会出那种事,我一直在责怪自己,为什么没能好好地和你说话,为什么对你我总喜欢不起来,说实话你是对的,在我内心更加喜欢你的大哥,而忽略了你的感受。”
说到此处仇仕旋的内心隐隐痛楚,仿佛回到了那时,看见自己的母亲被车撞死,无力地躺在冰冷的停尸房,一想起来他就泪崩了,这也是他无法原谅父亲和哥哥的原因。
“你知道吗?那时我有多恨吗?我一直觉得只要我做的好,就能得到您的欢心,就能使你多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可是爸你从来不会多看我一眼。”
“爸爸亏欠你的真是太多太多了,你能原谅爸爸吗?”仇俊一脸期待的目光投向仇仕旋,他低下了头转而望向了窗外大树上的一个鸟窝,鸟窝里大鸟朝着那一张张张大的嘴巴里投送着食物。
“爸,我们是父子不是吗?您的恩情我是一辈子还不完的,你养育我长大,我虽然有那么一点恨你,但是在知道你心脏病危的时候那一刻的心情有多沉重你知道吗?我真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时我才记忆起你对我的好,即使是只有那么一个微笑留在我的记忆里,我也觉得足够了。”
仇俊闭上了眼睛,热泪充盈了眼睛里,当张开眼睛时眼眶红红的,眼泪唰一下沿着眼角流淌了下来,仇仕旋用纸巾擦拭掉了父亲的眼泪。
“好孩子。”仇俊轻轻抚摸着仇仕旋的脑袋,此时阳光打在那双蜡黄的胖手上,仇俊感觉身体也渐渐恢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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