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说完看向麴义目光灼灼。
而麴义听完张郃的话脸上表情变得阴晴不定。
其实张郃的这个稳计很好理解,那就是认怂。
我麴义不是又能打仗又有强兵让你袁绍害怕吗?好,那我就负荆请罪,求贬自己的官职,认主交权,任杀任剐,让你袁绍随便按在地上摩擦总行了吧?
你这么一个大人物总不会连这么点心胸都没有吧?要是我这样你袁绍再杀我那么会让其他人怎么想?
再加上其他人求情,就算是为了笼络人心你袁绍也得留着我呀,这就是张郃所说的稳计。
麴义甚至不用想都知道,要是自己真的这么做了,短时间内袁绍一定不会杀自己,但这么做完自己还有脸苟活于世吗?
“儁乂且说那险计!”
张郃听到麴义让自己说险计,脸上神情仿佛如释重负般轻松下来,说道:“走!”
“走?”麴义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看着张郃。
张郃神情平静道:“董贼祸国,群雄合而攻之,然诸侯各怀异志合而不和,至使功亏一篑,后各据城池相互攻伐,俨然战国,以将军之能何不趁乱谋一城而待天时,到时或拥兵自重或待价而沽,此虽兵行险招,但倘若成功岂不好过坐以待毙乎?”
“嘶……”麴义惊讶了,到不是惊讶张郃话中的内容,而是惊讶这些话竟然是张郃说出来的。
若是坐在对面的是诸葛亮,郭嘉,甚至是田丰沮授,麴义都不会这么惊讶,可说话的人却是张郃,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还是个武将!
此时麴义对于陈寿的那句:“郃识变量”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真真人不可貌相也!
莫要小觑了古人的智慧,尤其是那些青史留名的名人。
麴义没有回话也没有说自己选择哪一条计策,只是恭敬的站起身,再次向张郃深深施了一礼。
而张郃这一次并没有起身躲避,坐在那坦然受了这一礼,脸上的神情不卑不亢!
……
薄落津城中有一处颇为豪华的大宅,此宅原主人是薄落津的富户,因仰慕袁绍不仅奉上钱粮资军,更主动将宅子献出让于袁绍居住。
此时宅中大厅,袁绍跪坐于主位脸色不悦,下方右侧坐着一文士,三十余岁年纪,细眼闪烁,斜眉侧飞,八字胡须,额下微微短髯,此人姓郭名图字公则,颖川人,现为袁绍手下谋士,深得袁绍信任。
在郭图的对面同样坐着一位文士,年纪约四十上下,身材消瘦修长,神情宁静优雅颇有文士之风,此人亦是颖川人,姓荀名谌字友若,同样也是袁绍手下谋士,当初韩馥让冀州于袁绍,与此人的游说有着莫大的关系。
“公则曾与麴义同侍韩馥,对此人了解若何?”袁绍面无表情向着右边的郭图问道。
郭图微微欠身,嘴角微翘拱手回道:“麴义久居凉州荒蛮之地,长年与羌人为伍,脾性几与羌人无异,虽能征善战但好大喜功,狂傲不羁,傲上而怠下,重利而轻义,势强则俯首称臣,势弱则刀兵相向,实为一狼也!”
袁绍听完剑眉冷竖“啪”的一拍案几,怒骂道:“竖子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