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见到这一幕愣了一下,随即快速起身绕过案几来到牵招身前将他扶起,口中不解道:“子经这是何故?”
牵招被麴义扶着起身,神情颇为激动道:“招乃袁公所辟从事,先前传令乃是公事,今公事已了余下之言皆为私事尔。”
说到这里牵招顿了一下,神情严肃道:“将军可知今日之宴为何?”
麴义听完眼珠微转,随即装傻笑道:“州牧相请,想是好事!”
牵招知道麴义没说实话,心中理解也不点破继续说道:“将军差矣,今日之宴实为袁公欲谋将军之命也!”
“嘶……!”
牵招的这一番话着实惊到了麴义,不是因为震惊袁绍真的要杀自己,毕竟这个结果麴义早就猜到了,而是震惊牵招为什么要出卖袁绍而帮自己,完全没有理由啊?
根据记忆,虽然自己与牵招相识,但交情似乎并不深,接触过几次也都是在公共场合,说的话也大都是公事,或者商业互吹,自己并没做过什么刻意拉拢他的事情。
这是为什么呢?
门外,麴演松了一口气,收回左手,扶刀的右手也随即松开,重新转过身站好。
麴义紧紧拉住牵招的手,双手用力的握了握,激动的说道:“若无子经,吾命休矣,只不知州牧何以不能相容耶?”
此时的牵招同样神情有些激动,回道:“袁公忌惮将军久矣,今又听郭图谗言,遂下杀心!”
麴义听到是郭图向袁绍进谗言杀自己,心中大恨,咬牙切齿道:“郭图匹夫,吾早晚必报此仇!”
牵招听完哈哈笑道:“郭图乃真小人,必不得善终!”
麴义收回情绪,再次用力的握了握牵招的手,感激道:“大恩不言谢,然子经今日泄密于吾,州牧处恐怕……?”
麴义没有把话说完可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虽然不知道牵招为什么会帮自己,但泄密是事实,等会自己一走袁绍必不会善罢甘休,牵招的下场必是个死。
牵招听完面色从容道:“实不瞒将军,招与儁乂乃至交,无话不谈,昨夜吾二人曾为如何帮助将军而发愁,不想袁公却派招来传信,真乃天意。
儁乂甚敬将军,因此招也对将军多有了解,甚敬之,今袁公因一己之喜恶,枉杀有功之将,着实令人寒心,兔死狐悲,万幸招并无家眷,孤寡一人,今愿随将军一同出走,随军听令,万望不弃!”言之恳切。
“哎呀呀!”麴义听完心中大喜,激动的说道:“吾得子经真真如旱苗得雨露也!”说完用力的拍了牵招两下肩膀,接着问道:“儁乂可知此事?”
“招来之前不知,不过想来此刻应该已然知晓!”
麴义听完心中感慨,再次用力的握住了牵招的手,满眼激动!
此时牵招的心情却已平静下来,他师从名师乐隐,数年来名不见经传,但为人却极为公义,古道热肠,颇有上古遗风。
牵招平复心情向麴义提醒道:“事不宜迟,将军当速做决断!”
麴义点头道:“子经放心,本将早有准备!”说完向门口走了两步,大声喊道:“来人!”
麴演一直守在门外,听到声音快速进来,抱拳道:“将军!”
“袁绍不仁,欲杀吾等,传令,先登营立即集合,随吾杀出营去!”
“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