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数骑奔进了军寨,远远就能认出为首的是田章。再往后看,却不见一辆车和一个人。郭景快步迎了上去,边做揖边问道:“子美兄,粮呢?”
田章还礼,左右看了看,不答反问道:“郭都伯,塞尉可在?”
“天一亮就去了障城,最早也要近夜才能回来!”
看他神色不对,郭景问道,“子美兄可是有急事?”
“急倒不是很急,但此事有些蹊跷!”
田章使了个眼色,郭景秒懂,带着田章往边上走了几步。见四下无人,田章从怀中掏出一份木牍:“这是今日午时,由部都尉府的苏都伯送来的军令。”
木片足有巴掌大,一面为阴刻的符印,可以与耿成的官印契合。另一面则为军令,上面写着许多小字,大意是让耿成尽快整军,务必于三天之内带民壮驰援东部都尉府治地剧阳县城。
剧阳告急?
多日前剧阳就已被贼兵围困,塞尉还曾提过,若是阎都尉和于障候求援,强阴援是不援。如今阎丰派人求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郭景心中暗忖,见田章的脸色有些古怪,遂狐疑道:“子美兄,可是哪里不对?”
“确实有些蹊跷:张士史问苏百将是从何处而来,苏百将称自是从部都尉府而来,又说因平城被困,白登道已被截断,是以他先从剧阳绕到武州(属平城,在强阴西南),又穿过马头山,后经白登道到了强阴……”
郭景瞳孔倏的一缩:这绝不可能!
如果由武州县穿过马头山,必经白登候,也就是他们现在驻营的地方,不然三天都不一定能绕出来。而后再经白登道北段才能到强阴,也就是昨日耿成率军走的这数十里。但车队自昨日早间启程至酉时于白泽扎营,这一路上根本就没见过一个活人。
而后又与贼人大战一场,之后则在山下扎营。为防有贼兵夜袭,巡夜的斥候足数十。方圆二十里内奔过去一只兔子都要辩辩公母,何况骑马的活人?
那这位苏百将难不成是从天上飞过去的?
反而言之,如果苏都伯真是从这条路来的,自然就能看到山下这偌大的军寨。那么大的耿字旗立在部城上,他能不过来探一眼?
郭景的脸色渐渐阴沉:“苏百将有无问过塞尉?”
“自然是问了,张士史称塞尉去干水部巡视,不在塞城。苏百将并未起疑,只是叮嘱张士史务必寻到塞尉。士史情知不对,先稳住了苏百将,而后派快骑追上了章……章不敢怠慢,先行一步,来向塞尉禀报……”
问题是,耿塞尉不在这里啊?
郭景看了看已近偏西的太阳,重重的吐了一口气:“事关重大,子美还是尽快往平城障,亲自禀报予塞尉的好……”
……
云层很厚,将夕阳遮的严严实实。山岭间弥漫着一层浓雾,潮闷而又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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