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境内,北海国。
距离营陵城不到五十里处的南面,一大队的人马正常速度行军而来。
踏踏踏。一匹快马从西方的小道飞奔跑过,紧追南面大部队的后方而去。
“报!”
一道拖着长长尾音的大喊声阻断了军队的前进。
为首一将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乱世之中标准的第一武将形象,不是吕布又是何人?
“何事?”
吕布人高马大,目不斜视,冷冷的问道。
报马上前,传信兵翻身下马,抱拳道。随后从怀中摸出大将高顺的信件,递了上去。
“高顺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么?”
吕布不耐烦的接过信,他平日里最讨厌这些文绉绉的东西。凡事遇到‘字’类的事情都是丢给陈宫去做的。传信兵居然让他看信,真的是...
“高将军说,营陵城乃是战略要地,主公需要谨慎再谨慎才行。绝对不能有任何的疏忽,他还说...”
“行了!”
吕布冷着脸,猛的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说话。
只听见他不悦的嘟哝了一句,“啰嗦!”
吕布便把草草看过的信纸塞进怀里,双腿一夹,赤兔马会意,撒开四蹄,往前奔去。
“主...公...”
传信兵愣在了当场,高将军还等着回信呢!吕布竟然就这样走了,这可怎么办?
这时候,还是跟在吕布身后的小将张辽好心的上前,小声的说了一句。“你去告诉高将军,就说主公知道了。”
传信兵感激的看了一眼张辽,抱拳,勒马掉头直奔西南方而去。
大军前行数理,吕布骑着赤兔马乃是马中极品,当然感觉不到疲惫。可是,大多数的士兵都是步兵,全凭双腿走路。勉强跟着马儿的速度已经是极限了,长途跋涉走了大半天了,早就累的四肢酸痛,手脚发麻了。
吕布一人走在追前面,速度不减。
队伍渐渐的变得稀稀疏疏,前面的骑兵走前面的,中间的轻装步兵分成了数段,最后的辎重部队早就掉了半里地了。
张辽心细,在大军中巡视的他见了,连忙拍马直追队伍前方的吕布。
踏踏踏!
“主公,今日已经行军二十里了。是不是就地扎营让将士们休息一阵?”
虽然看见吕布面色不好,但张辽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口。
现在说出来,最多是被吕布臭骂。却让大多数的士兵能够休息,若是晚了,再遇到什么突然的事情,那可就不是像几句臭骂这般轻松了。
“哼!这到什么地界了?”
听了张辽的话,吕布并没有直接下令安营扎寨,而是找来了向导询问。
“禀告将军,大军刚刚进入北海国境内。正北方向不到五十里处便是营陵城。再往北渡过黄河分支就是平寿城。”
“主公,还是先安营扎寨吧!若是继续行军,将士疲惫,于战不利啊!”
张辽看见吕布一脸不忿的样子,凭他对吕布的了解,就知道这货心有不甘。想要一鼓作气,直接攻下营陵城。不过,天性使然,张辽性子沉稳,不似吕布疾风如火。
“文远,你且率军在此修整片刻,我自领军三千去取了营陵城。不需你安营扎寨,两个时辰之后,你带兵过来就是了。”
吕布瞥了一眼张辽,知道这家伙听陈宫的话比听自己的话更多。
徐州出兵之前,陈宫千叮呤万嘱咐,让张辽仔细一点,不要让吕布脑袋一热,就直接领兵冲了上去。
虽然对手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儿,但是也不能大意。
徐州输不起,吕布也输不起。
徐州四战之地,几番大战打下了,已经没有本钱足够让吕布肆意的挥霍了。
陈宫可是数着米粒儿过日子,哪里能够容得了吕布的性子来?
“行了,你不必多说,我意已决!”
见张辽正要开口,吕布直接拍板定案,阻止了他开口说话。
“驾!”
吕布一手提起方天画戟,画戟的尾部轻轻一磕赤兔宝马的屁股,马儿后退一蹬,影子已经出现在了数步之外。
“魏续、宋宪何在?”
遥遥的传来吕布的轻喝。
“末将在!”
本以为没自己事儿的基友三人组魏续、宋宪和侯成正远远的停在原地偷偷的望着张辽吃瘪。却没有想到吕布会突然叫到。
魏续、宋宪二人急匆匆的拍马上前,赶了上去。
“率领三千狼骑兵,跟我来!”
吕布头也不回,加上赤兔马跑的又快,一眨眼的工夫,人影就已经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了。
远远的飘来一句军令。
二人无法拒绝,硬着头皮,各自招手,领着本部人马,紧追二十步之外的那道火红的影子而去……
看着已经走远的吕布,张辽有心去追,却发现身旁,身后的士卒都已经累得快要趴到地上去了。只得是无奈的放弃了。
既然阻止不了吕布的突袭,张辽也只能安顿好后方,让对方没有后顾之忧,期待吕布能够奇袭成功,一战便能够攻下营陵城。
不过,想来,吕布从来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要说有的话,也只可能是吕布的家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