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韩遂那厮……又反了!”甘宁憋着一肚子气,向刘武拱手:“韩文约向来反复无常,屡降屡叛,如今眼见我王要用兵凉州,又起了反心!”
“可恨这厮突然暴起,我等不曾防备,只留下他百余人,还是教他主力大部逃了出去……”
见刘武依旧一语不发,甘宁只当他心中愤懑,当即请战:“请我王拨甘宁兵马,宁定生擒……”
“随他去吧。”刘武平静开口。
随他去?
楚王征凉州的要紧时候,韩遂叛乱,就这么不管了?
“我王,这……”
“时候不早了,让各军都回去消息吧。此外,今夜巡营士卒,莫要难为他们……”
哒哒哒~
刘武调转马头,向中军大帐而去,似乎今夜韩遂叛变,不过是件寻小事而已。
只留下甘宁一人,呆呆的望着刘武远去的背影。
“古怪……”甘兴霸下意识的喃喃自语。
他忽然感觉今夜之事有些不大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
陇西郡城,郡守府。
砰~
铛~
郡守府后园,刀光剑影。
马孟起一柄长剑,横削竖劈,剑势森严凛然。
踏踏踏~
陪他练剑的三名士卒,早已是浑身大汗,不住的后退,只能勉强招架而已。
轰~
马超一剑削过,如闪似电。
当啷~
三柄长剑脱手,自空中颓然坠地。
“将军剑术,我等难忘项背也。”
“下去吧。”
三名士卒如蒙大赦,匆匆退出后园。
噌~
马超收剑入鞘,眼中除了阴霾,没有半分赢剑的舒爽。
自从那日撤兵回陇西后,马超便日日与人比剑,他赢了一场又一场,可他心里清楚,赢这些兵卒,赢得再多又能如何?
他始终是输在了刘武手中!
他输了两次,第二次甚至连刘武的面都没见到,就仓惶而逃。
先祖马伏波平定陇西、抚平羌乱、南渡江海、北击乌桓、二平岭南……攻必胜,战必克,所向披靡,战功赫赫!
可自己身为马伏波之后,却……
真奇耻大辱!
“将军……”庞德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马超冷然开口:“那帮羌夷的使者,都走了?”
当初马超答应过羌人各部首领,只要他们愿和自己组成联军,便允他们羌人聚居之地自治,不侵扰他们的牧场,入关中后,任他们取财宝、男女……
可问题是,现在关中没打下来,马超许诺他们的东西,自然全都落空了。
羌人虽然惧怕马超,但眼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他们又岂能甘心?
庞德:“都走了,各部使者倒是没敢抱怨什么,只是问将军何时再发兵关中?他们依旧愿为将军前驱。”
“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马超嘴角掠过一丝不屑:“羌人尤甚,他们嘴上不敢直接抱怨,却催着我再次进兵关中。”
“可惜,刘武那厮回来的太快了。”
砰~
马超狠狠将剑杵在地上:“若是我等再快一步,定能拿下长安,奔袭潼关,重占关中!错过这次机会,我想要和刘武再交手雪恨,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关中厮杀多年,一片破败。
刘武既占了关中,定要好生经营,接下来便是取汉中,下巴蜀……
一旦成了这等局势,自己若再想凭凉州之地与刘武争锋,只怕是遥遥无期了。
这一切,马超都很清楚。
自己唯一能雪耻的机会,只有趁现在刘武立足未稳,与之决战!
可刘武不是傻子,除非他愿意直接杀到凉州……
“报!!”
咚咚咚~
凌乱的脚步声,在郡守府后园响起。
军中斥候,满脸惶恐向马朝禀报:“启,启禀将军,刘武已入凉州,如今正在安定郡!正向陇西方向进发,不日将至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