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帷帽下的小脸一紧,刚刚就看这几个跳梁小丑讨厌,竟黄口白话地朝秦耀泼脏水,但自己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想来秦耀也不喜欢跟这些蛇鼠计较,便没有开口。
没想到,说着说着,还把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蔡琰微微摇头:“蔡琰一介女流,微末之学,哪敢献丑!”
“唉!昭姬小姐此言,在下并不认同!”还是那人,看向蔡琰被帷帽遮挡的容颜,光是下面露出的白皙脖颈,就让他脑海中描绘出了诸多形象。
忍着内心的悸动,那人咽了一口唾沫道:“我也曾拜读昭姬小姐之佳作,虽逊色于今日魏兄之作,但也为上上之选,既魏兄相邀,昭姬小姐何如全其美意,作一佳作,好与魏兄所作之春情,相得益彰呢?”
蔡琰怒视开口那人,一旁的卫叙也是连连咳嗽,哪怕他是病入膏肓的人,此时也看出了面前二人的用心。
那作诗之人,竟是在觊觎蔡琰!
那人却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我曾以为,我辈才子佳人,不及古往先贤,直至今日得见魏兄,才知何为人中龙凤!”
“这位仁兄,在下,当不得此等褒奖!”
“魏兄,且听我一言!”那人阻止道,随后遍观台下诸人,张狂道:“若天下才气共一石,今日之魏兄,则可独占八斗,昭姬小姐为女中翘楚,可自占一斗,而我等剩余才子,才能分剩下的那一斗,魏兄之才,才高八斗!”
这下子,被他拍马屁的魏兄脸色都变了。
你他娘的,虽然拍的我很舒服,但是,你这句话说出来,真的不怕被人打死吗?
果然,那人洋洋得意地说完,还朝着魏兄眨了眨眼。
浑然未觉,不管是原本支持他言论的才子,还是反驳他言论的才子,都对其怒目而视。
啥意思啊,也就是说,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还比不上这个魏兄的八分之一咯?
“唉,可惜啊,可惜!”那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浑然面露沮丧地感慨道。
魏兄脸皮抽了抽,干干巴巴地问到:“可惜什么?”
“可惜,当初名冠雒阳的才女如今已嫁为人妇,不然的话,也唯有昭姬小姐这等佳人能与魏兄相配!”
此言一出,卫叙咳嗽不断,一旁下人吓得连忙取出准备好的宝药,蔡琰更是银牙紧咬,卫觊一张脸,黑成了猪肝色,心中已经将开口之人活剐千万遍。
“父亲,此人之无耻,唯我平生仅见,还请父亲查明此人身份,我要让他后悔今日之言!”
司马防淡淡一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儿子道:“无须懿儿操心,自有人留不得他。”
随后,小儿司马懿顺着自己父亲的目光,看向了已经缓步走上高台的那人。
父亲说的,是那人吗?
卫觊正欲下令将这两人驱赶下去,耳畔传来一阵爽朗大笑。
“哈哈!让我看看,是哪家的疯狗被放出来,竟敢当着天下才子的面狺狺犬吠,岂不笑煞人也,才高八斗,何谓才高八斗,是这位作了两首歪诗的跳梁小丑吗?”
两人循声望去,那人张牙舞爪,怒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
“不才,左将军,太原尹刘备麾下主簿,秦耀,秦汉明!”
(才高八斗,出自南朝宋才子谢灵运酒后狂语,将曹植比作才高八斗,而自己独占一斗,天下其他人分得一斗,既是对曹植的崇拜,又是对自己才学的自信与轻狂,小觑天下之人,这里,典故就先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