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峻乃名将种子,当然知道,姜耀此举意味着怎么样的胸襟、手段和魄力,心中大为震撼。
他甚至主动建言道:“姜帅为了保护百姓,将如此多的钱粮赐予士卒。如此慷慨,在下佩服之至。不过…七万多石粮食,是不是太多了一些?请恕霍某直言,发下两万石粮食足矣。镇东军身处四战之地,危机四伏,多少粮食都不嫌多啊。”
姜耀却毫不在乎,道:“不必了,几万石粮食算什么?我既然敢发下去,就能赚回来。”
“赚回来?怎么赚回来?”
姜耀闻言,呵呵一笑。
“这样吧…霍峻,你可识字?”
霍峻俊脸一红,心说我一向以儒将自居,要是不识字还不如撒泡尿淹死自己,但嘴里却只能道:“峻略通文墨。”
“这样吧,霍峻你帮我写封信,送给你那旧主刘表,让他再送几万石的军粮过来。”
“不是…我那旧主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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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姜耀意味深长地道:“刘表啊…他老了。”
刘表再老,也不至于怕了兵马刚刚过万的镇东军吧?
要知道,刘表拥有的是荆州八郡。而姜耀破的穰城,仅仅是南阳郡下辖的一个县城罢了。
诸将乃至于霍峻都大惑不解。
姜耀并不解释,只是说这封信到底如何写,军议结束后再和霍峻慢慢参详。
现在,他主要还是和诸将商议,这么一大笔钱粮,到底如何下发。军官和小兵能得到的赏赐,当然是不可能等同的。在战争中出力大小乃至于立功多少,也是重要的考量因素。
一切商定后,姜耀将霍峻留下,给刘表写信。
诸将出了议事厅,拿着姜耀的手令,要去穰城的府库,从虎豹骑手里领取钱粮物资。
“姜兄弟!姜兄弟!姜兄弟请留步!”刚出了城守府,姜修背后一个喊声传来。
姜修扭头一看,是姜耀的亲信李谭。
姜修道:“李兄有话快说。咱们领了钱粮,去安抚兄弟们要紧。”
“这事儿不急,咱们借一步说话。”
李谭直接将姜修拽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低声道:“钱粮就在府库里面,被虎豹骑看得死死的。咱们早一会儿领,晚一会儿领,有什么差别?”
“那什么事着急?”
“我问你件事儿,虎豹骑…姜兄弟之前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这话你都问了八百遍了。告诉你,我之前,根本就没听说什么虎豹骑。那个叫什么姜厉的,更是完全不认识。”
“这样啊…”李谭道:“我们这些外姓兄弟不知道也就罢了,没想到,连姜兄弟你也被瞒得死死的。看来,姜兄弟你在大帅心中的地位也…”
“姓李的,你什么意思?”
如果说,姜耀是个“莽夫”的话,姜修就是个“混球”一名。他长得五大三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脾气暴躁。也就是凭着是姜耀的族人,又一根筋地听姜耀的话,心黑手狠,才被姜耀看重,做到了如今的地步
嘭!
姜修一把拽住了李谭的脖领子,道:“怎么?你想挑拨俺和大哥之间的关系?”
“不是,我哪有那个胆子啊。”李谭往四下里看了一圈儿,才小心翼翼地继续道:“我的意思是,看来,大帅的心腹不只咱们几个。甚至,那个叫什么姜厉的,比咱们更受大帅信重。”
“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姜兄弟你想想,大帅使离间计,出动虎豹骑取穰城,用大笔钱财保护百姓收士卒之心,哪件事不是办的漂漂亮亮的?是不是前途无量?咱们跟着大帅干,是不是也非常有前途?”
姜修挠了挠大黑脑袋,道:“你说这么多话,我还是没听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谭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得想办法,比那什么姜厉,更受主公信重。要知道,越受大帅信重,就越有前途。”
姜修无奈道:“那也没办法。咱们手下的兄弟们,比虎豹骑差远了。”
“诶,要立功未必要打仗嘛。”李谭道:“姜兄弟,你想想,大帅为什么让兄弟们只能留下未婚的少女,却要把妇人还回去?”
“大哥说了,宁死不娶活人妻嘛。”
“那只是表面上的理由罢了。”李谭道:“姜兄弟你再仔细想想,张济刚死三天,大帅就带领咱们抢了邹美人,是多么的急不可耐。他怎么就抢妇人,不抢少女了?”
姜修只是混球,却不是傻子,眼前一亮道:“你是说,大哥不喜欢未婚的少女,却喜欢已婚的妇人?”
“没错,就是妇人。只要投大帅所好…嘿嘿!”李谭猥琐地一笑,笃定道:“咱们兄弟就不愁,被那什么姜厉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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