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盛夏到来,关中酷暑难耐。
硖石堡外梁军大营,士卒不愿在烈日下晒太阳,纷纷寻求阴凉。
营帐里头也十分闷热,他们不得不挖掘地坑以防烈日。
自围困硖石堡以外,对峙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依旧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地道战术失策了,挖掘的十几个地道,一半由于渗水问题没能继续。
另一半则被守军洞察,用灌水、灌烟,外加“天雷”的手段下,纷纷被破坏。
梁兴不知道的是,棱堡在设置之时,会特意径直在四周挖上一些深坑,上头放置大缸。
一有挖掘动静,可以通过声音来辨别方位,然后趁机破坏即可。
无计可施之下,梁兴只得每日让士卒试探性进攻。
望着酷暑的天气,梁兴心中愈发烦躁。
近日以来,各地粮草也都在征集,三个县的县令都在抱怨,期望可以早日结束战事。
而前方传来的军情,更是让人感到不妙。
李傕已经于五天前在黄白城被斩首,关中讨伐李傕的联军正式解散。
这伙人商谈完了利害,眼下都急着回去消灭战果。
若是再过两三个月,梁兴这边还没进展,怕是这群人会起其他心思。
为此,梁兴咬着牙让三个县征集两万民夫。
他要用民夫的命堆,死人也要把这棱堡死下来!
“将军,马家派人求见!”
“马家?”
营帐中的梁兴一愣,忙戴上帽子道:“让他进来!”
马家使者名叫马国兴,一进门便告礼道:“见过梁大人!”
梁兴回礼道:“贵使无需多礼,你家公爷近来可好?”
“劳烦挂念,都还好!”
“那便好,回去后替我问候老公爷!”
“一定!”马国兴笑着客套。
梁兴说起正事:“贵使前来,是为了此间战事?而是为了这关中联军的事?”
马国兴掏出马腾亲笔信道:“关中联军讨伐李傕,此乃诛灭国贼,我家老爷乐见其成,只期望国贼诛灭之后,马家在关中依旧能够亲密如昨!”
“这是一定!”梁兴拍着胸脯道:“只要有我梁兴在,老公爷可在关中畅通无阻,只要老公爷积极维系我梁家同羌人的商道!”
马国兴措辞恭敬道:“此乃礼尚往来!”
梁兴接过亲笔信说:“贵使若无其他事,且先去休息,待我看完信,再来召见你!”
“不急!”马国兴拱手道:“此次前来,我家老爷倒也让我打听一下,为何此间突起战事?”
梁兴苦笑道:“说来让足下笑话,我这回是猛虎遭猫戏。有伙逆贼起事,侥幸攻占太白县!不得已,只得我亲自来围剿!”
马国兴微笑道:“原来如此,不过这颜少君、张三爷,都同我家二公子有些交情,我家公子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何误会?”
梁兴一双三角眼倏的收敛,语气转冷道:“攻占我家城池,那里有误会可讲?”
“梁大人不要多心,我家公子的意思,是两家没必要闹得不死不休的局面。若是可以,我们马家愿意当個中人,让你们两家坐下来谈一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