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斩”,从陈到的喉咙嘶吼般发出。
处于第一行两百之数的白毦兵,几乎也是同时如此暴喝出声。
两百身披重甲的白毦兵整齐如一般往前踏出一步,地面隐隐在震颤,且那“斩”字齐声响起的那一瞬。
凡是面前有敌的白毦兵,借着那一踏而出的惯性,自脚借力,腰肢扭动,将力量传递至双臂扬起那足足丈长的重陌刀朝面前曹军士卒斩落。
这一斩……不快,却有着破开山峦,无可匹敌之势。
对于普通士卒而言,在人挤人的战场上,从来没有什么翻滚闪避的空间,迎着那劈落而至的重陌刀,他们惟一的选择便是试图以手中兵器进行格挡。
然而,李基曾对重陌刀的威力进行评价:一刀落下,人马俱碎。
在李基的设想中,白毦兵乃是应对并州狼骑与西凉铁骑等骑兵的克制兵种,以重陌刀之威连人带马一并劈碎。
而面对着这等威力的重陌刀,曹军士卒所试图格挡的武器不比扬州纸来得坚韧。
一连串让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所有阻拦在白毦兵面前的曹军士卒几乎是如割麦子……
不,应是说被竖着一分为二,兵器、头盔连带着身体都直接被从中劈碎,甚至在一些军中大力士的手中,不亚于是硬生生地碾碎的。
远远看去,甚至能在“斩”字落下的一息内,看到一阵明显的血雾升起。
即便曹军不乏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可这恐怖的一幕依然瞬间就将亲眼目睹的曹军士卒的士气压制到了极点。
在全身重甲的保护,让普通士卒根本就伤不了白毦兵分毫。
可白毦兵手中的重陌刀,却无疑是最为恐怖的杀戮武器之一。
李基同样也在关注着白毦兵初阵的表现,心中也是颇为满意。
在攻防两端,白毦兵无疑已经相当的出色。
除非近距离被强弩覆盖,否则普通的箭矢与兵器想要伤到白毦兵的难度极高。
唯一的缺陷,也是所有重甲兵不可避免的笨重问题。
而不少曹军士卒被威慑发怔,陈到所率领的白毦兵可没有出现丝毫的迟疑。
在陈到年复一年的训练下,仅用“令行禁止”一词都不足以概括白毦兵。
全身覆甲,甚至就连脸上都有重重的面甲保护,这让白毦兵即便一个个都健壮如小牛犊子,却也不可避免行动迟缓,视线有限。
所以每个白毦兵自身对于战场的判断是有限的,完全是依据着作为统领的陈到的指挥行动。
在白毦兵所陈列的阵型看似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方阵,且每个白毦兵之间还留有着一条可供单人通过的空隙。
在第一行的白毦兵重陌刀斩落后,他们没有丝毫的停歇,不去看不去理会战果如何,而是以着省力的拖拽方式,将重陌刀拖着从空隙往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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