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四,距离迁都还有十三天。
司徒杨彪暴毙这事并没有给这个已经混乱的雒阳城产生多少波澜。有的人忙着抱团抵抗,有的人忙着打家劫舍。整个雒阳城人人自危,谁还有精力在乎大汉死了个司徒。
关系最好的黄琬前日早朝后就直接来到杨府,见了老友的尸身,当时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就失魂落魄地回了府,就一病不起,上表言自己无德无能,不配居此高位,请辞太尉一职。
同来的荀爽问杨修那日吕布在府上到底说了什么。
杨修说书房内那时只有他们俩人,他也不知情,父亲说摔杯为号,结果等吕布走了,杯子也没有摔下来,然后喷出一口血箭后人就不行了,晚上就没再醒过来。
荀爽一肚子问号,看着杨彪安详的遗容,哀叹一声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今日暂停早朝,百官还在揣测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就见董卓的亲卫请一些朝中大臣去相国府议事。
被请的大臣们惴惴不安地来到相国府,见董卓侧卧在榻上,神情却是神采奕奕。众人以为董卓生病,有人假模假样关心道:“相国身体不适?”
董卓哈哈大笑几声,抻到腹部肌肉一阵酸痛,又“嘶”了一声,才道:“没什么,昨日练武伤到了腰。”
话音刚落,就有一通肉麻的恭维,劝慰的话语从众臣僚的口中说出。
董卓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
他本是武人,虽然上了岁数,但是核心力量还是不错的,真的做到力竭,足足两百个。感到腹部撕裂般的疼痛,这种疼痛让他想起年轻时,练习左右手开弓,臂膀同样的痛楚,那是在长力气。如今腹部传来同样的感觉,也能明显察觉腰部的力量在变强,至此他对于刘协所言深信不疑。
房事嘛,不就是那个部位发力吗,这皇家秘法诚不我欺。
所以今天实在爬不起来,又不想让一些人胡乱猜忌,就把人召到相国府商量迁都事宜。
一众人正在商议,有下人来报,言杨彪嫡子杨修求见。
董卓唤人进来,杨修一进正堂,二话不说直接“扑通”拜服于地,磕头如捣蒜,将脑袋在青石板上碰得“梆梆”作响,很快脑门上血迹斑斑,青石板上也是血迹斑斑。
这举动让堂上诸公和董卓都是一惊,董卓忙问道:“杨公子何以如此?”
杨修的额头往外渗血,眼泪鼻涕一大把,哀求道:“求相国放过我弘农杨氏一条活路。”
董卓愕然:“此话怎讲?”
杨修呜咽道:“因为家父的臭脾气顶撞了相国,才有此一死,家父说他死了,相国的气也该消了,说他死后由我前来谢罪,莫迁怒到弘农杨氏。”
董卓面皮抽动,碍于杨彪的声望,他没想弄死这個茅坑里的石头,如今却真好似是自己逼死他的一般。
“杨公子,你这是在羞煞老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