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棠一言不发的冷着脸。
进宫了?
她没想到周文毅像不屈的臭虫一样,还真的很会适应生存环境。
“不能轻易杀了他。只是他将来恐怕会成为一个权势滔天的太监首领,皇上愚昧一味的修仙。周文毅成为只手遮天的九千岁也为未可知。”
殇厌眸子如寒刀。
“你太看得起他了。有本坐在,不过是想让他尝尝权势的好处。”
“不日。周承儒必会回京,到时候是你求一份和离书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
殇厌倒是没有瞒着苏如棠。
将朝堂上的举动说给她听,“你只管把握好时机。到时候他让你出手,你只管出手就是了。”
“好。”苏如棠站起来福身,“多谢殇指挥使。”
殇厌靠近了苏如棠。
盯着她的眼睛。
“苏如棠,你可别让本座后悔。”
说罢。
他身形一晃,离开了。
来无影去无踪。
周承章院子里。
王月红服侍了周承章起来,“三爷。我是一点都不想去服侍母亲了。那个老虔婆只顾着发火乱骂人。”
“根本不积口德。”
当家的这些日子,为了银钱劳神过。
丧事办得也不好。
她都知道。
王月红享受自己掌家的快乐,只是还不能把苏如棠给比下去。
她不甘愿。
“二嫂还是她嫡亲的儿媳妇,也没见二嫂服侍一天。”说起苏如棠,王月红一肚子火,“天天去院子里问了嬷嬷几句就走。”
“送了甜品糕点给那些丫鬟嬷嬷,惯会收买人心。”
“呸,真正的不要脸。”
周承章脸像冰块一样的冷,伸手捏着王月红的下巴。“你不知道我现在日子难过吗?真要在家守孝三年,我们喝西北风去。”
“你好好地服侍母亲。不过就骂你几句而已。”
周承章本以为一切可以搞定,没想到御史台的那帮靠嘴皮子吃饭的言官跟在周府安排了探子一样。
“你对母亲态度好一点。跟她说等发了俸禄,给她买个金子。”
王月红心里委屈。
“又不是正经的婆婆,凭什么要我受气?”
“胡说。她是嫡母,就是你正经的婆婆。你想让言官喷我吗?你是觉得我好好的差事不做,回来陪你处理后宅事情?”
周承章嘴角噙着冷意。
王月红莫名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是知道周承章这个人的。
一旦他这样笑,就说明他愤怒值到了顶峰。
“那我晚点去。”
“你现在不去,她更加生气。”周承章面色不善,“二嫂身子骨不好,你就替二嫂一道尽孝了。”
不说苏如棠还好。
一说苏如棠,王月红瞬间破防了。
“我为什么替她尽孝?”
“我们在外面的那几年,都是二嫂替你尽孝。”周承章的话还没说完。
丫鬟心儿在外面出声:
“三奶奶。夫人屋里的嬷嬷过来了,说是夫人问三奶奶起床了没有?”
那嬷嬷笑道:
“若是奶奶还没起床,老奴服侍奶奶起来。”
王月红脸上臊得慌。
崔氏的意思就是她睡懒觉,这让她以后怎么在京城露脸。
周承章对王月红道:
“你快过去吧。我还要有事情出去一趟,今天虽说休沐,可上面说我还能升职。”
说到他升职。
王月红的怒火瞬间熄灭了。
说话也柔和了不少。
“夫君,那我先过去了。”
王月红来不及打扮自己,带着心儿跟着嬷嬷去了崔氏的院子里。
周府一片素净。
老夫人毕竟刚死不久。
到处还挂着白。
到了崔氏屋里。
崔氏腿脚不方便,半躺在榻上。腿上盖了一床褥子。
她算是看明白了。
周承章是跟她耍无赖,抢走了她那么多银钱。
那她就用孝道压死周承章,折磨不了周承章就折磨王月红。
反正他们夫妻一体。
总要有人受着。
“跪下。”
王月红一愣,并没有理睬崔氏。
“夫人这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大,早起炖了绿豆汤没有?”
“咣当……”
滚热的茶盏落在了王月红的身上,伴随着恶毒的诅咒辱骂:“你个不要脸的骚蹄子,早上不起来服侍婆婆,专门勾住自家爷们。”
“我说老三好好的小伙子怎么憔悴了,原来是王家不要脸的狐狸精专门吸男人精气。”
王月红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被婆婆这般辱骂,当真让人受不了。
可她又不敢回怼。
“我没有。”
崔氏操起另外一个茶盏又砸了过去,茶水溅到了王月红的脸上头发上。
“婆婆病的起不来,也不知道过来服侍。”
“我倒要叫人去王家问问,你们家专门教女儿做不要脸的事情勾着夫君。连最起码得孝道都不知道了。”
“二嫂也是儿媳妇,她怎么不来?”
崔氏如今喝的参汤是苏如棠叫人送来的,虽说只是泡须碎末。她只觉得那参汤的味道怪轻的,但身边人将苏如棠好一通夸赞。
什么好东西都送了来。
只是二奶奶脸色难看得很,怕冲撞了夫人才没来。
天天都来院子里问话,苏如棠每次问话还都在外面。好话说了许多,又送了一些饭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