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安和县并没有得瘟疫,那先前寻找的大夫都是假的?”皇帝不信周承儒一个工部侍郎这么胆大包天。
“周侍郎有这么蠢?”
殇厌一个眼神落在了御史大人身上。
他站了出来。
“陛下。周侍郎蠢钝自负,以为旁人没他聪明。做起事情自然不顾后果,微臣以为苏县丞的家眷所说的很有道理。
不如皇上派人前往安和县细细查探。”
周承儒怒目而视。
“御史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理寺卿已经去了安和县。”
顿了顿,周承儒转身跪了下来。
“皇上,微臣冤枉啊。”
他跪在了地上,眼底露出疯狂。
幸好,他早做准备。
那日离开了安和县,特意寻了一个死于天花之人的尸体放在了安和县的乱葬场。并且给那人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以及兜里放了一块浸了口水的银锭。
“皇上,还请等大理寺卿的折子。”
五皇子斜眼瞟了一下。
“父皇。周侍郎所言甚是。”
有人反对。
就有人赞成。
皇上看向沈中书,“沈中书。你看如何?”
“回皇上。老臣觉得先将周侍郎看管起来,待大理寺卿的折子回来再说。”
“那就下诏狱。”
周承儒一听说进诏狱,吓得两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朝堂上的人被他吓了一跳。
皇帝脸上怒气凝滞,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居然现在就被吓成了这样。
殇厌是厌恶周承儒。
姚同知得知他的秉性,上前蹲在周承儒身边查看,隔着衣领摸了摸他脖颈的大动脉。
“皇上。周侍郎是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皇帝当下冷哼:
“拖到诏狱去。”
杜跃不敢求情,跟在皇帝身边一段时间,明白他吃了丹药容易动怒。性子也阴晴不定,接连几个小宫女低位份的娘娘都被处罚了。
“杀了吧。”
一句杀了吧。
让朝堂上的诸位大臣都不敢说话。
御史大人知道周承儒该死,但是死不死的要由安和县那里的事情来定。不能皇上空口白牙一句杀了就行。
五皇子的人不敢说话。
生怕怒火转移。
御史大人到底上前,“皇上。周侍郎如今还没有定罪,是不能杀了他。一切等大理寺卿的折子送回来再说。”
皇帝怒视。
御史大人不怕死,死了也名留青史。
他们作为御史台的言官,本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真要马上杀了他,外人还以为周侍郎是个背锅侠。必然是皇上想保护该死之人,随意杀了不该死的人。”
“陛下虽然生气,可也要考虑清楚。先要查清楚他的罪证,才能断生死。”
“你……好样的。”皇帝怒火中烧,就想杀个人敬猴。
御史台的言官全都跪下来。
“皇上息怒。”
“安和县数万人的性命,不能让周侍郎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死了。”
“若是他死了,不能平息民愤。有人以此攻讦皇上呢。”
“留着周侍郎的命。”
……
说到这里,皇帝又懊悔了。
当初就不该让周承儒和苏如棠和离,不就有理由将苏家拉下一层皮吗?
只要他和西凉交好。
那么……苏志勋也该死了。
皇帝冷静了下来。
“那就让他待在诏狱。查抄周府。”皇帝也不管安和县的事情到底怎样。
他厌恶背叛的人。
皇帝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个皇子,不知道是谁跟周承儒走得近?最终把目光落在了五皇子身上。
“若是让朕知道是谁同周承儒勾结,哼……”
一个“哼”,让大家的心抖了抖。
五皇子更是后脊梁骨冒冷汗。
姚同知叫人将周承儒带了下去。
下了朝。
殇厌亲自带人去周府抄家。
一下子。
又轰动了京城。
有人嘀嘀咕咕,周府是风水不好。
怎么接二连三的破事一堆,像是请了霉婆入府一样。
周家二房早已经砌了围墙跟这里分家。
周承章早先觉得不对劲。
将值钱的金银细软送了出去藏在了自己买的小院子里,这会慌里慌张的出来。
“指挥使,到底怎么回事?”
“周承儒涉嫌火烧灾民,侵吞赈灾粮。皇上下令将他下了诏狱,周家查封。”殇厌懒洋洋地说了句,难得他有心情跟周承章说这几句话。
周承章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一旦坐实,这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呸。
蠢货……
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明明守着苏如棠这样有福气的媳妇,非要跟整天穿着白色丧服的慕容绯月偷情。周承章心里恨不得将周承儒大卸十八块。
面上却满是惊惧,“不可能。二哥他不可能……”
赶过来的王月红跌在地上。
完蛋了。
“这次周侍郎做的事情实在是太缺德。犯下了滔天大罪,把百姓当做蝼蚁。”
殇厌冷哼:
“只是我很好奇,你们周家是真的无辜吗?”
他一语双关的话,让周承章心里一个咯噔。
周承章冷眼道:
“周承儒做的事情,跟我们周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