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子气得牙痒痒,这东西平时过来连这间都比不上。
狗仗人势。
“都是底下人办事不力,带错了地方。”花娘子赶忙将他们带到了另外一处,那一个地方只有两个房间。
据说隔壁一间是人常年包下来的。
窦文渊一听。
那我也包啊。
“这一间以后就是我窦文渊常年包下来的。”
花娘子当做没听见。
窦文渊一只手搭在了花娘子肩膀上,“我说花娘子,先包三个月吧。”
“酒水,姑娘的钱不算。三个月光房钱就要三千两银子,姑娘来了打底都要这个数。”花娘子伸出了手指头,“窦少爷有吗?”
窦文渊眼尾瞄到了殇厌。
手心里多了一叠银票。
他悄悄地把银票放在了抽笼里。
只淡笑一声。
“本少爷平时给那些老东西面子,你这当本少爷口袋里没银子?”
“三千两就三千两。”
“今天叫两个江南过来的雏儿。”窦文渊眼睛瞄到了隔壁一间开着的门,从缝隙里隐约看到一袭熟悉的身影。
他吓了一大跳。
再看殇厌似乎不知道。
到了里面。
窦文渊先把人都赶走,说是不喜欢老菜帮子,叫人把雏儿带进来。
等人走了。
窦文渊瘫坐在地上。
“我说指挥使大人,你不知道隔壁是谁吗?”
殇厌疑惑。
“谁啊?本座去会会。”
听了他这话,窦文渊赶忙抱着殇厌的胳膊不撒手,一个劲的往后拉。
“别去。我还年轻,不想死。”
殇厌扯了扯胳膊。
“松开。”
“不松,不松,就是不松。”
杜跃推开门。
看到的就是殇厌和窦文渊拉拉扯扯,那窦文渊似乎抱着殇厌的胳膊在撒娇。袖子一抖一抖的,颇有一种大汉娇妻的意味。
“殇指挥使,窦大人。”
窦文渊手一松,差点掉下去。
殇厌一只手将窦文渊捞起来,窦文渊吓得赶忙抱着殇厌的腰站起来。
窦文渊脸上被吓的厚脸皮都红了。
杜跃:“……”
这两人偷情来了?
这嗜好。
特殊。
不要脸。
忒不要脸。
那个殇厌居然在苏如棠去漠北,跑来长乐书寓跟窦文渊偷情。
杜跃的眼神过于明晃晃。
窦文渊赶忙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杜跃走进来,“你知道我想成了什么样子?”
窦文渊:“……”
“我们来这里只是喝点酒而已。”
“本督知道。”
窦文渊闻言道:“你如今是东厂厂督?”
“正是。”
杜跃和殇厌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一些意味不明。“殇指挥使好有雅兴,还以为你待在府里不出门。”
“本座也想。锦衣卫不比东厂,整天闲的没事干。”
“那往后就让我东厂多替皇上分忧。”
殇厌手指摩挲着绣春刀,“你没那个本事,还是好好的哄皇上开心才是首要的任务。皇上开心了,我们就开心。
至于东厂,不过一群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已。嫩了点。”
杜跃依然一脸温和的笑容。
“说起来,我还得叫殇指挥使一声爹。毕竟夫人曾经是我的嫡母。”杜跃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他也知道殇厌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朝中有些官员不知道。
比如此时的窦文渊。
“什么?杜公公是谁?”
“你不认识他。但肯定听说过京城有一家的事情,有个官员和寡嫂轧姘头生了好几个孩子。”殇厌眼眉疏冷,带着不屑的口吻。
杜跃眸中皆是阴戾。
窦文渊一拍大腿,“真脏啊。”
“女儿下药给外男,只为了搭上高枝。”
“太脏了。”
窦文渊总觉得这个官员有点耳熟,“是周承儒?还跟寡嫂在池塘上演了活春宫,最好他祖宗看不下去直接灭了这一支。”
“聪明。”
被夸了聪明的窦文渊,再看向杜跃的眼睛不一样了。
退后了一步。
“杜公公,我们还有事情。你先走吧。”
杜跃还没说话。
门口有人挤进来。
“爷。”有个姑娘抱着杜跃,被杜跃用力推开。
“滚。”
那姑娘吓了一大跳。
窦文渊忙安抚道:
“小桃红,你别怕,本少爷疼你。杜公公不是个男人,你这么扑过去不行。”
说罢。
窦文渊左拥右抱的带着姑娘坐在了椅子上。
殇厌站在那里和杜跃对视。
杜跃不敢直视殇厌的眼睛,只好抿着唇离开。
殇厌推说自己太累。
坐在了靠近隔壁的角落里。
身上披着毛毯,闭目养神。
窦文渊本来还想叫他,见他真的睡着了。便和姑娘们继续喝酒逗乐。
殇厌闭上了眼睛,耳朵却在捕捉隔壁细微的声音。
……
漠北。
风呼啸。
一排马车在雪地间,和旁边的山相互重叠。
突然。
有几只猎鹰盘旋而下,发出了唳鸣声。
霍觅在前面吹响了哨子。
“戒备。有敌袭。”
苏如棠掀开了帘子,风吹的她睁不开眼睛。在强风里,只看到天空上的黑影越来越大。
她举起手腕上的连发弩,扣动……
一声惨烈的唳鸣声传来。
猎鹰落在了雪地上。
马蹄声溅起雪花朝这里飞奔而来。
驾车的是独活,大喝一声:
“夫人。你带少爷小姐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