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哭诉。
个个抹着眼泪,说苏如棠一个皇后凭什么对她们娘家动手。
“我那弟弟被一个狐媚子给骗了,那狐媚子狮子大张口,愣是下死手的讹诈我弟弟一笔银子。
两人说了几句又吵起来。我弟弟一时失手便杀了那狐媚子,偏对方捅到了大理寺。以往大理寺也不管,这次皇后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判了我弟弟流放三千里。
太后娘娘,我弟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为一个低贱的狐媚子,斥责一番就罢了。偏流放三千里,那可是在打仗的地方。”
哭的太妃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哭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
宋太妃也泣不成声。
“皇后的人说我娘家霸占了贱民的良田。那些贱民仗着穷,故意攀扯我们。偏皇后娘娘信了,这不勒令我们家归还田地,还罚了银子。连我父亲都被杖责,还丢了官。”
一个个的。
七嘴八舌。
窦太后愣是一件都没有记下来。
总归就是苏如棠当了皇后,故意报复先皇的这些女人。
她怒不可遏。
一拍桌子。
“人人都怕苏如棠,偏本宫不怕。”
“太后娘娘,嫔妾只能仰仗太后了。”
“太后。嫔妾心里苦啊。”
“嫔妾只有这么一个独苗弟弟,要去了苦寒之地。可怎么办?”
一屋子的美人都在哭。
太后只觉得脑袋瓜子嗡嗡的吵个不停。
“好了。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子,快点回去吧。”窦太后站起来,“本宫替你们去说道说道。”
她换上了太后的朝服。
风云心中不安,“太后。真要过去吗?”
“去。不去,还以为本宫怕了那小贱人。”窦太后也想监国,凭什么皇后能监国,她一个太后不能监国。
博落回和苏如棠几个人正在商议粮草的事情。
成王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五万两银票,“这我媳妇让我给你的,说是她不能上战场杀敌也要尽一份力。”
博落回没有家底。
加上自己抄家后,连家具都没银子买。
“老臣……”
“博侍中。让内务府拨五千两银子给你,先把府上的门给修葺一下。这银子不能从户部拨,只能用宫里的银子。”苏如棠知道博落回本就一个寒门,更是没有几个银子。
安平王抱臂不语,他一直还在懵圈。
殇厌怎么就是龙长右?
“安平王。”
安平王回过神来。
“皇后娘娘。建州需要粮草支援,光我们这里也是杯水车薪。本王想着晋州和云州城都是富裕之地,有了这两个地方的粮草支援,陛下打起仗来也轻松许多。”
沈中书还没有习惯跟苏如棠讨论国事。
当下沉默了一会。
又看向博落回。
博落回没有看向他,只说了一句:“沈中书有话就说。”
沈中书改变了坐姿。
挪动了一下,“具体还是打仗的事情。是不是该派个人去和谈?”
苏如棠一口回绝。
“不行。现在他们一起攻打大周,就是联合起来要把大周踩在脚底下咬死。我们过去和谈,处在一个被动的局面。
别说和亲,就是把大周一半的女子送过去都没用。
到时候割地赔偿,还要签不平等协议。怀烟说得没错,落后就要挨打。这次必须咬死了一个地方打,其他地方拖着对方不让他们互相帮助。”
苏如棠说得义正言辞。
沈中书脸色不大好看,“粮草已然是个缺口。已经查了出来,咱们有一部分粮食被人贩卖到西凉和南理国。”
贩卖粮食的人不用说。
是先皇的宠臣。
其中吴道长从中赚了不少。
苏如棠叹了一口气。“宫中的支出也是一个大数目,本宫想着先皇的那些妃子留在宫里也浪费。再者多数都是二十来岁的女子,以后几十年时间老死宫里,也让本宫于心不忍。”
博落回心念一动。
“放出去一批?”
安平王马上反对,“若是不愿意出去呢?”
“不愿意出去总不能逼着她们出去,到时候闹起来说苛待先皇的旧人。”
成王对此没有什么头绪。
“留在宫里一应供给太奢靡,还要宫女太监又是一堆人。”
这么一说。
苏如棠心里有数了。
“就这么办。先行放出去一批人,允许各自婚嫁。甚至于鼓励她们婚嫁,到时候给一笔银子作为她们的嫁妆。”
苏如棠赶忙让博落回写下来。
“让宗正室那些人出来做个调解,劝说她们再去嫁人。”
苏如棠在算着银子。
她第一次觉得银子不够用。
田地里的产出太低。
“还有云州城和晋州府。”苏如棠话音未落,安平王开口道:“晋州府节度使怕是带人要造反,说是不信先皇传位给皇上。”
“一个小小的节度使,又不是皇室中人。尝到了权利的滋味,也想要占城为王?”苏如棠眼底冷然,审视着面前。“让顾将军带人过去。”
“晋州府有军队,还有粮草。咱们顾将军……?”沈中书总觉得随意打仗太冒风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