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幼盯着手机页面,心脏上像是被钉了一根钉子,钉子刺入、生锈、融入,每一个过程都让泵出的血液更凉,掺杂着腐烂的坏掉的血肉。眼眶很热,她扇着长睫,却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
怎么能这样?
命运怎么可以这么不讲道理?专开玩笑,专爱捉弄人。
这就是对胆小鬼的惩戒吗?
桑幼飞快说了句:“我去上个厕所。”
绕过篮球场的小路,拐了个弯后,她冲进厕所,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她摘了口罩,手撑着洗手台哭得喘不上气,像是无助悲鸣的小兽,所有痛苦都压在咽喉底,溢出的声音几不可闻。
桑幼手指颤抖着打开水龙头,猛地往自己脸上泼水,被冰凉刺骨的冷水呛得咳了几声才停下来。她感觉自己犯了病,很疼,哪里都疼,连呼吸都无法忍受。
镜子中的人狼狈至极,脸上都是水痕,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眼眶红得要滴血,眼睫湿得不成样子,鼻尖也泛着红,唇色与脸色却是惨白。
她撑着洗手台的手指忍不住收紧,下一秒就听门口传来动静,一偏头就与林桥烟的视线对上,她显然被她的样子惊到,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没开口。
桑幼偏头,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嗓音有些低:“我、我没事。”
她只是突然有些难过。
林桥烟比她更慌:“我、我出去等你。”
桑幼缓了一会,用纸巾擦干脸,收拾了一番才出去。晚上夜色浓黑,她垂下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糟糕。
林桥烟什么也没问,也没提这件事,只是轻轻的揽了她一下。
男生们打球打了半小时就结束了,他们闹成一团,谈天说地,神采飞扬。简栎城指尖转着球,突然将球扔给桑幼:“桑学妹,听说你也是篮球班的,下次你也上上场呗。”
桑幼没反应过来,球砸到手臂弹了出去才回过神,她将球捡起来:“我不太会,打得很糟糕。”
简栎城连忙跑过去:“哎?你手没事吧?”
桑幼摇头:“没事。”
简栎城道了歉,接过球。
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周砚突然开口问:“声音怎么哑了?感冒了吗?”
桑幼:“没有,可能是灌了风。”
周砚能察觉得出她今晚不对劲,不在状态,兴致不高,正要说话,就听她问:“学长,你……”
“嗯?”
“你看过雪吗?”
“没有。”周砚说,“宴市不会下雪。”
“我看过,我老家会下。”
“好看吗?”
“谈不上好看,白茫茫一片,很冷。”桑幼回忆着,说,“你以后会去北京吧?”
“大概率会去。”周砚基本有问必答。
“那你可以看到雪了,北京每年都会下雪。”
“喜欢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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