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狗入“活牲口”的绺子已经3年了,本是“活牲口”的贴身炮手,因为这几天有事儿,是他带着几个兄弟看道。还在打着哈欠,就隔着晨雾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向自己这边挪了过来,他连忙警觉地喝了一声:“什么人?”随后和几个兄弟赶紧端平了手中的老套筒。
“杀八方!”来者大声说着。
王小狗是和“活牲口”到老狼营拜过门子的,看果然是一只胳膊的“杀八方”,连忙把枪放下迎了上去:“哎呀,是‘杀八方’大当家的,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随后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杀八方”的身后问道:“就您自个儿过来的呀?”
“啊,我过来串串门子不行吗。你们大当家在不?”“杀八方”大大咧咧地问道。
“在在,崽子这就领您过去。”王小狗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这可是送上门的功劳,要是把“杀八方”弄到洞里去,不管是“活牲口”还是日本人都得对老子刮目相看,那好处就……想到这里,不由得吞了下口水,转头对身后的弟兄一语双关地说道:“绺子里面来了贵客,可得都精神着点。”
“杀八方”是刀尖子上滚过来的人,听王小狗的话音儿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不吱声,心里冷笑了一下,和王小狗上了山。
姥姥岭并不是很高,但是很陡,据说在文县县城的方向看就像是一个站立的老太太而得名。“活牲口”绺子藏身的大山洞就在这个老太太的脖子上,与外界就有一条盘山小道相通,易守难攻。
“活牲口”的绺子并不大,而一直活得很滋润的原因就是他占了这地利,只有他打人家,人家打不了他。
王小狗一边点头哈腰地带路,一边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杀八方”跟在他的身后,眼睛四处打量着,暗暗记住了暗哨的位置,不时有几颗绿豆从手里落下。
就在王小狗和“杀八方”消失在山路拐角的时候,几个身影从半人深的草壳子里面猛地窜了出来,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刺刀。
暗哨的四个胡子听见草丛里面有动静,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人拖住下巴抹了脖子,嘴里“咯咯”冒着血沫软软倒了下去。
“就是这儿了!”“大疤瘌”从草丛里站了起来,在他身后,站出一排身影。
“咱们可是没死没活地练了半个月了,行不行的就看这一家伙。我带着第一小组从这儿的小道上山顶,我可说好了,这道就通一半,剩下的道得靠咱们手里的短镐,还有飞虎爪,不能说话,知道不?就是从半山崖掉下来也不能放个屁连累弟兄们,要不然你就是做了鬼我‘大疤瘌’也不让你消停。”“大疤瘌”转过头对身旁的汉子说道:“大榜啊,你可是咱们团的老连长了。你带着10个弟兄就守在这里,花机关我们带不上去,给你们留下。枪一响你们就往上冲,一是接应我们和大当家,二是捡漏,消灭要逃跑的兔崽子,往上走的时候注意看大当家留下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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