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死的说明体质功力统统不行,死有余辜。”君佑祺面无表情,“朕昨日已派人去取粮、取保暖衣物。给朕接着找,找不到,就全部陪葬!”
没有侍卫敢再多言。
君佑祺的视线落在雪地上的那个假纸人身上,袖中取出一个火折子完美的弧度弹过去,整个纸人燃烧了起来。
云儿应该不知道他是用这个纸人引-诱的君寞殇上当,还是毁了比较好。
望着白茫茫的雪地,蜿蜒着小路不知通向何方。
他的云儿也不知道在哪里。
照理来说,云儿已经不在世了。
看不到云儿的尸体,他就不相信她已经死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像她如此聪**颉,她学识渊博,所见、所闻、所知,超乎常人想像。这样的一个女子,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死了?
不论如何,她都不可以死,不可以!
还有他的孩子……
他可怜得未及出世的孩子。
他君佑祺此生唯一的亲骨肉!
不论是云儿,还是孩子,他一个都不可以失去……不可以……
他好恨凤惊云,是她见死不救间接地毁了他。是她选择站在君寞殇一边,间接导致他成了个没用的废人!
可她又何其无辜。她甚至不知道他已经再不能人道了。倘若她知晓后果如此严重,不知她会不会心疼、会不会阻拦?
施展轻功飞出数丈、数里,茫茫雪海无头苍蝇般地搜寻,他嘶哑地大喊着,“云儿!云儿、云儿……”声音又重又痛,响彻云霄。
没有回应。
只有寒风呼啸在耳畔。
只有他手下的侍卫散布数里在寻人。听到皇上如此痛彻心肺的吼喊声,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闻者无不心酸。
君佑祺突然有点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给云儿下了蚀心蛊毒。若是没给她下蚀心蛊,她也没必要为了保住胎儿,千里迢迢来苗疆取解药。
是他太恨她的原故。
若是她真的死了,连带地失去了孩子,那就是他君佑祺自作孽!
想到她大着个肚子躺在冰天雪地的不知哪个角落,一定很冷、很孤单。
他的心就痛得无心复加。
眼泪自他俊秀的面庞滑落,他痴痴地呢喃,“云儿,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不会实施这个计划。如果可以选择,就算我死,我都不想你死。”
曾经的他或许爱得不够深,曾在深海遇到鲨鱼时放弃过她,如今的他,早就别无选择,他早就是个废人了。
可悲得只剩对她的爱与恨。
可悲得只会有一个子嗣,还是他最爱又最恨的女子赋予的。
一个孩子,对于他这种残缺的人来说,也是奢侈了,是上天厚赐。可是,没了……
什么都没了!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整个人苍白无力,似乎整个生命都被抽掉了灵魂,在寒风中如同一缕幽魂。
雪花纷纷扬扬,飘落在他的头上、脸上,他一动不动。
在霸天岛所受的伤已痊愈,他曾受过重创的脏腑却留下了病根,易痛,易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