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有偷吃过一次。回来母妃一摸我的胃部,就发现了。她把我倒吊起来,倒吊在屋里那根梁上,让她的野男人狠狠揍我的胃部,直到我吐出偷吃的每一点东西,直到胃出血,奄奄一息地,扔进大缸子里,盖上盖子,里头是数不尽的、饿了很多天的蚂蚁,我一进去,那些蚂蚁全部往我身上爬,啃蚀我的血肉,万蚁啃咬的感觉……每一次,我只要做错事,那口大缸都会等着我,里头会放蛇、蚁、毒蜘蛛等‘好’东西。”
她听得心是万分的凉。
说实在的,她受训时吃过的苦不比他少,同样的残酷。
与他,却完全不同。
她是被组织训练,至少,她曾经的领、导者,对她而言是陌生人。
他承受的,却是最亲的人所给予的。
他蓦然笑了起来,“还记得我砍的柴,堆成了山坡,烧不完,也继续在砍。我挑的水……曾经有一口干涸的池塘,母妃让我挑满水。”
“池塘靠一人之力基本是挑不满水的。”
“水会下渗,不过,我还是让池子蓄满了水。”
“怎么办到的?”
“我看那土质,只是表面干涸,池壁与池底有不少青苔,于是,不断深挖,地下水渗了出来,变成了一口塘井。破天荒的,那次母妃表扬了我,还在池里种了满塘荷花,只可惜母妃没有等到荷花开的时候……”
“你们搬走了?”
“因为……”他停了一下,才接着说到,“荷花还未开,就到了我十岁生辰。”
她记得他说过,九岁生辰时,他的母妃挖了他的左眼。说在他十岁生辰时,再挖他的右眼。如今……
瞧着他邪气森森的右眸,她沉默了一许。
他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右瞳,“一只象征着妖孽邪魔的腥色血眸,我也不想要。我也无比地憎恶。可是,我已经失去了左眼,得靠着它视物。所以,即使它再邪恶,我也留着。”
她将烤好的鸡从架子上取了下来,有她帮手,鸡被烤得通体金黄,香飘四溢,若得人垂涎欲滴。
她却没什么胃口了。
“不问我的母妃去哪了?”凝视她绝色的容颜,见她清逸无澜的神色,他眼中闪过一抹了然,“聪明如你,该是早就猜到了。”
“你从你母妃收集的几本武功秘籍里领悟融汇了天煞邪功,一直不动声色暗中练习。”她平静如水地说道,“到你十岁生辰那天,你的魔功已大成,你杀了她。”
他将她拥入怀里,瞧着她的目光看似无所谓,实则心都悬了起来,“一直不愿向你提起,我是个天理不容、弑母的恶鬼。可你偏偏聪明到了极点,即使我不说,也已心中有数。自那以后,我创立了半月教,自此,再不受任何人欺凌。”
她将烤鸡撕成两份,分别用小树叉串好,一份递给他。他接过,眸光却是落在她脸上,“你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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