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都觉得这鬼不鬼、人不人的相貌,确实该天诛地灭。
可他得到了惊云的爱。
天下间,他也唯要惊云的爱。
屋外暴雨倾盆,他站在檐下,看着那茫茫雨幕,对于常来人说黑漆不见五指的夜,于他来说并无影响。
因特异功能的原故,在夜里,他视物如白昼。
也许是心情好,雨天看着都很顺眼。
原本想直接走入雨里去厨房,想了想,他还是顺着屋檐下的长廊而行,免得淋湿了,他的女人又该心疼了。
有了心爱的女人,心爱的女人不但爱他,还怀着他的孩子,真是觉得人生竟然如此美好。
他冷邪如冰的面色澜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血森的瞳光也柔和了许多。
随便进了间房间找了把雨伞撑着,路过院子里的井,准备打水,朝井中一看,暴雨滴进井里,夜间视物,他清晰地看到黑暗的井中一颗丧尸的头颅在水里乍浮乍沉。
这口井里的水已经被污染,不能用了。
惊云说过这些尸首的腐液有巨毒。
安全起见,就是别的小院里还有井,井水也不能用了。想起惊云在之前在林子那的池子里抓了鱼烧烤。
她医术过人,当是知晓池水没被污染才会食用池中的鱼。
去厨房找了两只木桶,用扁担挑上,君寞殇出了院门,飞快的速度往池水那边而去,不多久挑了担水又返回。
院外半山腰,顾小怜见那撑着伞、挑着扁担的黑衣男子,吓巴都差点讶异得掉下来,那……那个男人是教主?
教主怎么会做担水这种粗活!
那是半月教里最低等的下人做的。
难道教主是知道她还没吃饭,准备挑水烧饭吃么?毕竟凤惊云那个贱人一个人吞独食,吃过两条烤鱼了。
顾小怜受了重伤,淋了雨,好不容易一瘸一拐、半爬半驻着拐棍快到院子了,见到教主的体贴,满肚子的抱怨顿时烟消云散。
教主办事效率高,等她好不容易走进了院子时,她看到他已经挑好了两担水。
主子做饭,她这个当下属的哪怕伤再重,也不能袖手旁观,走到厨房外,见到教主熟练地拿起厨房里墙角堆放的干柴升火,她感动得两眼泪汪汪,柔柔地开口,“教主,属下帮您吧。”
“不必。”他喜欢亲自为惊云烧水沐浴,觉得能为她做些什么,是一件很愉悦的事,不想假手他人。
他将其中一挑水倒进洗干净了的大锅里,余下的一挑水等着一会儿水烧热了,惊云沐浴时能掺冷水,折中适宜的水温。
“……”小怜见他烧那么大一锅水,只道他不知晓怎么做饭,“教主,那个……烧饭是不需要放那么多水的。”
“滚。”谁要做饭来着。君寞殇唇里不耐烦地吐出一个字,连解释也不屑。
声音冷凝如冰山寒雪,料峭森邪,冻得顾小怜不由自主地发颤,“是。”教主的命令,无条件服从,绝没有二话,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