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板出事的地带已临近南国,处于辰国最南面的位置。
虽南方较北方和中原气候都要暖和些,但今年冬天也来得格外严寒,刚一踏入腊月,百姓们便明显感到去年的棉衣根本不足以御寒,有条件的便早早制了新衣。
丁添宝当初经谢知提醒,这趟来时早已带足了防寒衣物,可这会儿,他被关在牢房里,牢房里简直像是个冰窟,他身上御寒的新棉袄早就被扒走了,只留了一层里衣,他只能不住地搓着胳膊,在牢房里走来走去以求不被冻死在这里。
外面正在烤火的看守听见频繁的脚步声,却回头骂了句,忽然大步走来,拎着个铁棍就往他身上一捅:“滚进去!”
此人的辰国话还带着几分生硬,但丁添宝听懂了,几乎是立刻求饶:“军爷,军爷…给个被子吧,不然送赎金的还没来,我们就真的要冻死了……”
丁添宝被俘以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钱钱钱,他这辈子钻到钱眼里,赚了那么多钱,可有啥用,现在命都要没了,赚了再多也花不上了。
要不是他那日反应过来,抢着告诉这些西荣人,他们丁家会派人来送赎金,他那日就已经被白刀子捅成血窟窿了。
他现在也只能指望着,家里人赶紧来送赎金。
至于久安那边的楚将军和楚大夫人,天高皇帝远的,他们怎么可能会千里迢迢跑过来救他一个商人。
哪怕他们为了那一百万斤粮,真的派人来了,等那些人赶到,自己也早就变成骷髅架子了。
丁添宝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卑微过,几乎是祈求着对方能大发慈悲,给一张被子暖和暖和,毕竟他们被劫的货里被子都有上百条,哪怕是一条,也能让他们不至于冻死了。
可下一秒,铁棍又猛地戳在他的腰上,戳得他后退一步,疼得龇牙咧嘴。
“想要被子?呵呵,老子把你的皮扒了给你做被子!”看守还要作势打。
丁添宝吓得又后退几步。
正这时,另一个看守放下酒,打了个酒嗝走了来,在此人耳边说了几句西荣语。
只见拿棍子的看守眼睛一转,随后唇角扬起一抹坏笑:“想要被子?也不是不行。”
“只要你们全部跪下,学两声狗叫,再说一句南国人辰国人都是我们西荣人的狗,本大爷就发发善心,赏你们一张被子。”
丁添宝听了,面色一怔,还捂着自己的腰没动作。
想他好歹也是堂堂丁家家主,在南国地方也可谓是财雄势大,到了辰国,便是久安万家也要给他几分面子,怎么能给人跪下学狗叫,更莫说,虽他只是商人,也明白说那句话意味着什么。
哪怕他们骨头再软,这种话也不能说出口啊!
可见丁添宝没反应,那看守却须臾间面色大怒,拎着棍子就穿过栅栏要去打他:“狗东西!再不喊,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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