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快死了,”
一觉醒来,小田切发现酒井和片山两人的由树叶铺成的“床”都空了。小田切在溪边找到他们。间山洗完澡正在擦着身子,他整个人瘦得象骷髅,酒井则弯腰躲在一块岩石后面,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象条饿虎盯着食物一样盯着片山。
“酒井!”
小田切连忙大喊一声。这一闹,其他人也闻声赶来。而这时酒井眼中发射着奇异的光,他把刀一撂,喊道。
“请原谅我,”
小田切狠狠地揍了他一顿,直到自己的手流了血才停下,他没有想到原本应该亲近如兄弟的战友,现在居然想着吃掉彼此。
随后他们继续上路后,酒井还在为他的行为开脱。面对恼怒的小队长,鼻青脸肿的酒井继续辩解道,
“队长阁下,反正片山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又不能自杀。我杀了他也不算谋杀,只能帮他死得早一点。”
然后,他又特意补充说。
“让他的身体白白烂掉太没有意义了。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用来拯救挨饿的战友,片山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他的话,让小田切整个人的心底泛起一阵阵寒意,在撤出缅甸的路上,他听说过许多“吃人”的事情,但是他从没有想到在他的手下,竟然有人把自己的战友当成了食物,而且如此的……自然。
那天晚上,小田切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参加一个葬礼。那是春天,风和日丽,云雀在天空飞翔。“你要把他土葬还是火化?”穿着丧服的一个青年人问道。
“要是火化,那就让我去干吧,”一个穿工作服的人说——那是酒井。
“如果火葬敌人就会发现我们的,”那人是他们中的另一员,中岛。
一个身旁跟着几位姑娘的中年妇人说:“让咱们现在做饭去吧。”她们做了一个汤,味道象肉丝酱汤。
“真好喝!”
那妇人说。
“当然好啦,”一个姑娘说,“那是片山的肉嘛。”
“是吗?是片山的肉吗?”另一个姑娘问,并快活地笑了起来,“多鲜呀!”
这个梦是那样快活,那样自然,以致到了次日早晨小田切还觉得自从撤出缅甸以来从没有那样高兴过。他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他模糊地想起他做过的这个令人高兴的梦,才找到答案。即使他醒悟到自己曾梦见过吃片山,他还觉得快活。
可是出人意料的话,小田切惊讶的发现自己并不觉得恶心,甚至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和罪恶感。在尔后的行军途中,他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把视线投在片山的身上,而他的心里也在那里喃喃说着。
“我要吃片山。我要吃掉片山。”
他们越过了另一座山。到山脚下时他们渡过一条深水河。弱不禁风的片山被河水冲走,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才好容易抓住一块岩石,被别人救到岸上。他们遇到一个发疯的日本士兵,那人在十个同伴的尸堆附近探头探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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