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
双眼猛的一睁,高胜仑又在问道守在箱边的两个穿着军装的工厂军官。
“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报告长官,这几个箱子装的是拉线机,拉枪管膛线的,那边的是……”
无一例外的都是兵工设备,而且是极为关键的兵工设备,工厂军官的回答让高胜仑的脸色冷了下来,他盯着码头上的船冷冷一哼。
“好,很好,我非要看看,那船上的特急物资是什么!”
声音一落,人便朝着船的方向走去,而那位少校则紧跟着走了过去,他的脸上不仅没有惧色,反倒显得有些兴奋。
而在码头边的货台上这会早就堆满了的东西,士兵和工人们正在押运官的招呼下拼命的将东西朝船上搬着,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是公物,大多数是官员们私人的家具和行李。成包的箱柜不用说,就是钢丝床、沙发、桌椅、梳妆台、洗澡盆也应有尽有。特别惹眼的,在码头边还排列着几只朱红油漆、晶晶发亮的大小马桶,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官小姐的出阁嫁妆,而几个工人正抬上一套红木家具。
“这也是急运!”
“长官,按军政部开出的条子,这也在急运之列。”
少校的回答让高胜仑的心底的火气猛的涌了上来,而就在这时,他看到在码头边,数百名伤兵或坐或躺的坐在码头上,望着那些伤兵们一张张绝望的脸庞,看着那纱布上透出的些许殷红。
“伤兵呢?为什么他们没有上船?”
按条阵,伤兵可以直接随船撤退,而那些船上坐的又是什么人?瞧着船上那些衣冠楚楚的夫人小姐、仆人丫环的,高胜仑的目中露出了怒意。
“伤兵没人管,刚才我去交涉,请他们让出些船位,可他们都拿着不是这个部就是那个部的条子,说政府的命令是要让伤兵和老百姓先走,他们是老百姓,凭什么要让伤兵,当兵的守土有责,要,要与南京共,共存亡……”
“妈了个巴子!”
猛的骂一声,少校的话让高胜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李德胜!”
“有!”
“把警卫带过来,给我查,凡是什么私人家具什么的,只要打着急运物资的,都给我扔到长江里头去,各船随撤人员,民伤各半!”
“军长,他们要是不让那……”
“妈了他巴子,你的枪是吃素的!胆敢阻拦着,行军法!”
“是!”
在李德胜应着声,招呼着弟兄们查船的时候,一个押运官赶了过来,他先行了个军礼,然后出言提醒道。
“长官,这些东西和那些人,可都是……”
“我管他天王老子,我只知道,急运名单上,可没有这些红木马桶!”
与此同时,船上却已经乱了起来,在李德胜带着人将船上的私人家具之类的东西扔下长江的时候,码头上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而在欢呼声中,一个胖乎乎的军官一步三跑的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汗,目中却带着质问。(http://)。
“你,你是那部分的……”
这会他显然也顾不得什么军阶了,他只知道这下子,眼前的这位可闯下大祸了。
“你知不知道你让那些当兵的扔下去的是谁的东西,告诉你……”
双目微敛,盯视着面前的这个上校,高胜仑大声训斥道
“你是那个军校毕业的,军阶等级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一个上校,见着本中将,先不敬礼,再以恶言相像,当真以为我**无军法吗!”
话时,高胜仑向前踏进一步,被其盯视的上校额头上瞬间便冒出豆大的汗滴。
随着这位中将一起来到码头处的谢为杰目睹着眼前的这一幕,在心底涌起一阵大快人心感的同时,却又对这位将军好奇了起来,他是谁?是那部的长官?就在诧异时,突然一个声音传到他的耳中。
“我是新一军的高胜仑,要是谁上门问罪,就让他来找我!”
什么?
他就是新一军军长高培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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