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从游船上传来的“祈战死歌”,神情微变的管明棠站起身来,朝着游船上看去,船上的大都是些年青的青年军官,尽管离的很远,但依然可以感觉到他们似乎醉了,尽管他们的歌声显得有些沙哑,但是却难掩其间透出悲壮与绝然。
“阳春三月桃花灿,国民祀我归祠灵。公园铜像巍巍尊,世人铭记忠烈魂。大好男儿忠名显,丹心汗青把名留。祈战死,舍身只为家国存,男儿当如是……战战战!祈战死!”
悲壮而不失激昂的歌声在北海的湖面上回荡着,在那歌声将散时,和爸爸一样站起身来的管逸轩看着神情凝重的爸爸问道。
“爸爸,他们在唱什么歌?“
这首歌却是管逸轩从未听过的歌曲,学校里的音乐老师或许会教授爱国歌曲,但像这首“祈战死“却绝不被传授给这些未知世事的孩童。
“祈战死歌……“
默默的念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管明棠知道,这首歌与《从军歌》一样风行于华北,后来传唱于国内军中,在某种程度上,这首歌超过了亲情甚至理性,而“祈战死”正是一种近乎于极端性的表达。
“‘民族’在人们心中诱发的感情,主要是一种无私而尊贵的自我牺牲。”
在管明棠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一句话时,那艘载着一群青年军官的游船从旁边划过,船上的那些已经醉了的青年军官并没有注意到数米外游船上的人,而正是兴致高涨的他们,却不停的唱着歌。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激昂的歌声在北海的湖面上回荡着,而管明棠则默默的注视着那些欢歌笑语的青年军官们,想到未来他们将要付出的牺牲,他的神情不禁一黯然。
男儿当如是……战战战!祈战死!
或许,对于这些青年军官来说,这是一首自勉的战歌,但管明棠却清楚的知道,这场前所未来的世界大战,或许将会在今天席卷全世界,正如历史上一样,德国入侵了南斯拉夫,南斯拉夫同样也在今天投降了,或许,如历史上一般,南斯拉夫战役令“巴巴罗萨计划”推迟了四周,但是,历史的车轮仍然按照它的轨迹前行着,最近两个月后,德国就会对苏俄发起进攻,苏俄也许将会同历史上一般一溃千里,到那时,如果日军北进的话……
夜已经深了,
在儿子睡下之后,来到走廊下,李秋怡却看到管明棠站在走廊下望着夜空静静的吸着烟,而在他的脚下,散落着十几个长短不一的烟蒂
“老公,你在想什么?”
见管明棠从北海回来之后,便是一副心情沉重的样子,李秋怡走到他的身边,轻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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