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能如此坦荡地把前因后果都和盘托出,甚至表明态度就是愿意成为重华派最忠实的部属,陈淮生也觉得没有理由将这些日后可以作为宗门基石的小宗族拒之门外。
重华派在朗陵一样也有许多像这种根深蒂固的宗族支持者。
即便是重华派搬迁到河北来了,这些宗族与重华派的关系也不是短时间能割断的。
甚至可以说,没有一代人,二十年时间,白石门休想将朗陵府彻底纳为己用。
同样,只要重华派能在一二十年间重返朗陵,这些宗族依然会是重华派的忠实支持者。
当然,超过二三十年,形势变化,利益使然,不可避免就会发生改变了。
“闵前辈的想法我知道了,我相信宗门对闵家的想法也会给予积极回应的,包括青郁姑娘的未来。”陈淮生浅浅一笑,“这一点我会将其带回给宗门,不过我很好奇,你们闵家对月庐宗和天鹤宗乃至卫怀道那边情况了解如此之深,是如何做到的?”
闵余荪脸色不太好看,但面对陈淮生的目光,最终还是道:“我们闵家亦有子弟入投天鹤宗和月庐宗,只不过他们在宗门里籍籍无名,……”
陈淮生皱起眉头:“你们这么做,不怕月庐宗和天鹤宗报复?还有这般情形,如何让我们重华派相信你们闵家?”
这的确是一個问题,宗族和宗门,两者利益,何为大何为上?
闵余荪也知道自己必然会面临这个问题,事实上这个问题对任何一个宗门,只要要招收宗族子弟为弟子的宗门,都要面对,除非只招寒门杂姓,其他一概不录,但这显然难以做到。
像滏阳道这边,基本上就是七八十个像闵家,或者略小于,或者略大于闵家这样的宗族在地方上占据主导地位。
如果以滏阳道接近二百万人的比例来计算,大概每年出生的道种大概在千人上下,那么这些宗族子弟大概占据了八成,而寒门杂姓只占两成,重华派不可能放弃八成比例的宗族子弟,而只招收两成的寒门杂姓子弟。
闵余荪叹了一口气:“陈道师,我先前就说了,我们的确有几名子弟在月庐宗和天鹤宗,但他们境界并不高,最高不过练气七重,可即便是这样他都不太愿意再把宗门内情况告知我们了,告知的也都是一些众所周知的情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他在宗门内发展甚好,或者认为宗门才是他未来的归宿时,宗族也就置之脑后了,……”
坦然地迎着陈淮生的目光,闵余荪吐出一口浊气:“当重华派都成为大家心目中仰慕憧憬的修行圣地时,它根本无需担心,所有人都会自觉地下意识地拥戴忠诚于它,至于宗族,呵呵,像闵家这样的宗族,您觉得会对重华派有什么威胁么?再说了,闵家也一样希望重华派发扬光大问鼎一方,这样才能更好庇护我们闵家,可以说闵家希望能够和重华派做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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