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杜云萝有点儿惊讶:“妈妈和安娘子有来往?知道她的性子为人?”
洪金宝家的摇头,道:“奴婢与安娘子并无来往,只是二月十九时,奴婢听柏节堂里的妈妈说过几句。
姑太太不信佛,从不拜菩萨,也不喜欢身边人拜。
可安娘子似乎是信的,背着姑太太悄悄在给菩萨磕头,很是虔诚。
奴婢想着,这般诚心向佛的人,真的会做出那等丑事来?
那可是四爷,是姑太太的亲侄儿,她就算想寻个男人,也不至于非要找四爷的。”
杜云萝不由沉思。
洪金宝家的见杜云萝神色纠结,又道:“夫人,话又说回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也是有不少人嘴里心里信菩萨,做出来的事体却龌龊极了,安娘子只能在后院里走动,而后院里又没什么男人。”
杜云萝微微点了点头,指尖在几子上敲着。
道理是这个道理。
安娘子会背着穆元婧拜菩萨,自然也可以背着穆元婧去跟穆连喻私通。
抬眸看着洪金宝家的,杜云萝低声道:“妈妈小心打听打听,看安娘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抓奸在床,抓不到,又有什么用?”
洪金宝家的通透,颔首应了:“夫人放心,奴婢会小心行事,断不会打草惊蛇。”
这事情要打探起来,不是一天两天就有结果的。
杜云萝倒也不急,前世今生,经历的岁月多了,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若能闹得大些,由别人闹开来,自然最好,若没有机会,左不过是等到八月里。
这点时间,她是等得起的。
五月末时,杜府里送杜云萝递了帖子。
许嬷嬷亲自来的,笑盈盈与杜云萝道:“二月末时,二姑奶奶与二姑爷就从岭东出发了,昨日里刚刚入京,说是后日入府拜见老太爷与老太太,府里摆接风宴,请姑奶奶回去吃酒。”
杜云萝好些日子没回杜家了,有此机会,自然不想错过,便去柏节堂里禀了一声。
“这是好事,”吴老太君笑呵呵道,“我从未听你提过你二姐呢,你二姐夫是……”
杜云萝笑着道:“二姐前些年就跟着我大伯父去了岭东,在岭东说亲成家的,二姐夫姓沈,是翰林院沈编修的胞弟。
二姐夫与二姐这次进京来,也是想在仕途上搏一搏。”
吴老太君了然,抚掌道:“说到科举,前阵子我听你婆母说,她娘家那儿来的消息,说是圣上明年会开恩科,这事儿**不离十,你二姐夫入京了,正好下场比一比。”
杜云萝微怔,明年、也就是永安二十一年开恩科?
她分明记得,永安二十二年大考,杜云荻金榜题名,永安二十三年开了恩科,施仕人中榜,施莲儿算计了杜云荻。
为何今生在永安二十一年就开恩科了?
还是说,前世也是连续考了三年,只是因为与她无关,永安二十一年的恩科就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时隔半辈子,杜云萝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便按捺住了,道:“当真要开恩科?那我二姐夫来得可真是及时。说起来,我大姐夫也等着下场比试呢。”
吴老太君大笑:“那敢情好,连襟两人一起考,来个双喜临门。”
“承您吉言。”杜云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