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甫和那王太常各自无奈,前者赶紧从班直那里夺来一锤子,就在官家与百官之前砸碎那些事务,而后者更只能满头大汗拽着那正兀自心疼的王处士躬身谢恩。
而不知为何,周围百官与那些前来围观的京西、两淮才士望见这一幕,却都各自松了一口气。
到此为止,闹剧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赵官家叹了口气,倒是又强打精神安慰了一下百官和那些初次见面的京西两淮才士,约定过几日便公开殿选,这才上马回城。
不过,入得城来,百官散去,赵官家自然又免不了一番忙碌,先是让小林学士去传旨好言抚慰吕好问,又让内侍将那些东南送来的黄梅酒依次赏赐给诸位相公、近臣、御营中军诸将,当然还有韩世忠与最近通了消息的李彦仙。
这还不算,等这些人各自离去,大押班蓝珪复又前来汇报。
到此时,赵玖方才知道,这些日子南阳着实是热闹不少,不止是这些来应选之人,由于南阳安定,又有粮秣财帛军队,更多的乱七八糟的人也都在最近一段时期纷纷聚集到了南阳……蓝珪身为大押班,自然要将期间一些牵扯宫禁以及南阳城内影响较大的人和事一一说来。
其中对于赵官家而言,其中有些纯属无忌,有些却是很难抛之脑后的。
“苏轼的几个孙子都来了?”赵玖一时愕然。“为他们爷爷请求恢复名誉?”
“是。”蓝珪小心言道。
赵玖微微蹙额……苏轼被蔡京搞成元祐党人,当然要平反,但此时出来绝对是有人刻意在造势,因为这件事也是他走前给吕好问等人留的条子之一。
当然了,就和故意造势的人想的一样,赵官家哪怕只是看在苏轼这两个字的面子上,也没理由不给平反的,大苏学士自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可不止区区一宋……只是不知道谁这么着急罢了?
“朕知道了。”赵玖随口言道。“还有吗?”
“最近易安居士和丈夫礼部尚书赵明诚私下闹和离,颇有人说这是因为官家刻薄所致。”蓝珪小心翼翼,继续低声汇报。
“刻薄就刻薄吧。”赵玖行了半日军,然后又在城西折腾了那一阵子,已经颇为疲惫了,此时听到这种消息倒是完全无所谓。“不就是多借了易安居士几句诗吗?弄得朕好像故意嘲讽他赵明诚一般……等这事过去了,记得以朕的名义赏赐一下易安居士,以表谢意。”
蓝珪欲言又止,却是终究没多再多说。
而蓝珪下去,冯益却又上来了:“官家,昔日东京宫中画师内最出色的大小马中的小马马兴祖寻到南阳了,他父亲大马马贲却是殁在了靖康之中,而官家对宫中有规矩,不许擅自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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