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放箭!我乃诸葛令君派来和严将军、张别驾和谈的,并无恶意!”
使者挥舞着装有文书的竹筒,大声说明来意。来使一开始还想请从骑退后、请严颜开城门放他进来。
但严颜谨慎,哪怕看到护卫骑兵退远到两三百步外,他还是不肯开门。最后只是让人放下一个吊篮,把使者本人吊上城去。
那使者倒也不惧,就一个人孤身入城。到了城墙上,还整理了一下刚才因为爬吊篮而散乱的衣冠,确保仪容整齐,才昂然踱步去见严颜和张松。
那使者被带到面前后,严颜还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想辨认出对方身份。
严颜跟刘备军接触了有两年,本地的文武很多他都见过,也认识。但他再怎么看,还是没认出使者身份,这使者应该是刚刚从外地调来的,或者是新投奔刘备的。
严颜便忍不住内心好奇,冷哼一声问道:
“江北诸文武,我也多有见过,你却是何人诸葛令君手下难道没有得用的老人了么
还是他觉得我有可能斩使绝义,怕派个老人来被杀了可惜,就派你这等无名之辈前来送死”
那使者也不生气:“严老将军好眼力,在下广汉秦宓,字子敕,确实是今年才刚刚投奔至太尉麾下,被调到诸葛令君府上听用,忝居功曹之职。”
严颜闻言,不由微微一愣。
秦宓这个名字他没听说过,作为武将,严颜对于蜀中士人名儒也不太了解,那是两个基本上不会产生交集的圈子。
但是秦宓自报家门时,一上来就说了籍贯,这一点就颇让严颜不快。
作为广汉郡的士人,去投了刘备,分到诸葛亮手下,那不是主动背主了嘛
严颜想到这点,忍不住就冷哼出声:“原来是个背主之人。”
对面的秦宓却还是那么平静,任由严颜抨击,等严颜稍稍平静后,才毫无情绪地回答:
“在下实在听不懂严老将军所谓背主,究竟是何意。我虽是广汉郡人,但三十余年来,不曾食刘焉、刘璋父子一粒禄米,也不曾出仕一日。
州、郡倒也各征辟过我一次,但我抱恙在身,始终不曾应征。直到去年太尉仁义之师占据梓潼,整顿士民抗击曹逆,匡扶汉室。
我亲见其为国之举,观望其志节再三,才不远百里,由涪城前去梓潼投奔——这也算‘背主之贼’么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者择主而事。”
秦宓这番自我介绍,很快把严颜憋得哑口无言。
原来他虽是广汉郡人,但从没在刘璋麾下出仕,这种人你怎么攻击他人家完全抓不住任何道德污点。
而一旁假装中立的张松,其实也是第一次见到秦宓,不过他之前也听说过秦宓这人,也知道他是名士而未出仕。刚才刚听到秦宓自我介绍时,张松还在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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