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拜火殿内，再不复从前荣光，各大殿宇被劈的稀巴烂不说，就连隔绝天地人三殿的牌匾，都被雷击的粉碎。

一路走下去，遍地都是残垣断壁，鲜血随着融化了的积雪，缓缓淌下，将那本是雪白的地面，染上了一抹红色。

数不清的尸体，落满了整座山头，还有一些幸存着，留守在殿内的人，见到我们一行四人走下之时，眼中尽是浓浓的忌惮与害怕。

越往下，受损的程度越轻，到了人阁外殿的时候，只是几处偏殿被雷击碎。

我寻着记忆，走到了柳知月曾经的住所，那里似乎已经换了主人，没留下任何他生活过的痕迹。

我在周围看了一圈，随手抓了个，管事打扮的人，厉声问道：“柳知月呢？”

那人被我吓了一跳，浑身发抖的对我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大概就是几个月以前，柳大人被圣女大人唤到天阁内殿高升之后，就再也没回过这里了！”

“是死了吗？”我继续问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上面的事，小的向来不敢多问。”这人惶恐的模样，并不像在撒谎。

我眯着眼，瞪了他一眼后，这才轻轻的松开了拽着他衣领的手。

“楚玉衡，楚璇玑这两个名字，你听过吗？”

他点了点头，对我答道：“听过，听过！”

“只是现在这殿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都在逃命，楚大人他们现在在哪，小的也不知情啊！”

这人还算有些脑子，明知道殿内发生的一切，极有可能是我们这几个外来者弄出来的，却故意没有点破。

“哦？”我挑了挑眉毛，继续问：“既然都在逃命，为什么你还留在这里？”

“小的是管事，若是连我也跑了，待上面的安定下来，怕是第一个被追责的就是我了！”

该问的问完了，却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只好将他放了。

我没有放弃的，和君上他们在拜火殿周围又转了一圈，却发现越是天上的大洞平稳下来，拜火殿内的人竟越来越少。

就像是大家全都害怕，这天还会再裂开那么一回，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全部逃命。

就在我心灰意冷，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忽然从我的身后响起。

“是……是你吗？”

这道声音！

是璇玑的！

我不可思议的转过了头，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暗暗的松了口气。

“是我！”

“我在找你！”

璇玑的身边跟着她哥，俩人一冷一热，得到我回应的那一刹那，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欣喜。

“所以砸了拜火殿的人真的是你！”

“你真的做到了！”璇玑激动的欢呼着，仿佛她和玉衡之所以没有离开，全凭为了见我这个希望在吊着。

见到她这般欢喜，我那本是挂在嘴边的笑容忽然一僵。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了。

是砸了拜火殿吗？

真的砸了。

我真的做到了吗？

杀死圣女蓝澈的分身，并未将他们彻底杀死，也算是做到了吗？

我不知道。

却只能苦笑着，将所有的真相都说给了他们兄妹俩听。

本以为，他们俩在得知真相后，会表现的非常失望，却不想，一向不善言辞的玉衡，竟然对我主动安慰道。

“其实你已经做的比很多人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