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征召函,进入拜火殿的路子已经被堵死了,先前通过征召函进入拜火殿的那些人,目前一个也没有出来,纵然这些日子里,何中生等隐门人士,通过各种手段,在极北安插了众多眼线,想要调查拜火殿内的一些情况,却都一无所获。
由此可以看出,现在拜火殿上下,呈现出的风平浪静,全都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假象。
虽然轻荷和被下咒的蓝澈,已经不会是我的对手,但那儿毕竟是他们的地盘,蓝澈也因我恢复了势力后,从我的敌人,变成了轻荷手中的一张筹码。
无论蓝澈傻到被轻荷骗到何种地步,他的本心依旧没有真的想要害我,不论何种因素,若是轻荷丧心病狂的拿他做为要挟,我必然会受其所制。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除了和君上他们回合之外,还有蓝澈身体里的**咒需要处理,若能早日解除他体内的**咒,自然能化敌为友,将轻荷手里最重要的一张牌,变成我的底牌。
在这片冰天雪地里,我约莫行了一个多时辰,才重新回到了拜火殿的脚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曾数次易容成拜火殿殿使,套用这些身份的原因,这回拜火殿外面,不再有落单的殿使,即便落单,也是三两成群,一脸警惕。
我只有一个人,就算杀死了其一,也没有另外两个人可以配合我,套用另外两个身份,之前易容的法子,看来是行不通了。
躲在角落里,我凝望着这座曾属于我的辉煌建筑,脑子里出现的,全是第一世建立拜火殿时的点点滴滴。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我在拜火殿的后山上,曾留出过一条地道,方便自己出行,那条地道虽然隐蔽,轻荷与蓝澈却也知道它的存在,若是他们在那设局,我便是自投罗网。
可如今,除了那条地道外,我除了硬闯,已经没了任何办法。
毕竟……
拜火殿上下的阵法,皆是出自我的手笔,在建立之初就耗费了极大的心血,即便是我自己,都难以破除。
除了那条地道外,从任何一个地方贸然进入,都会被人发现。
一个是百分百会被发现,一个是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我就算是再担心,轻荷他们会未雨绸缪的在那地道等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则其后者了……
朝着山后走去时,我的心中感慨万分,甚至想打自己两个耳光,就算曾经的自己,再神机妙算,在第一世与君上决裂,留下红莲业火的时候,将记忆封存其中,第二世也未雨绸缪的留下了记忆又能如何?
布下这样一个精妙的阵法,本是想防着外人,结果后院失火,千年以后防了自己。
地道位于拜火殿后方,处在绝地的半山腰上,地势陡峭,除非是一步登上,否则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没些道行的人,就算从下往上往,感觉到悬崖中央似乎有路,也根本飞不上去。
拜火殿建在山顶之上,云雾缭绕,现在又是冬季,站在下面单靠肉眼,根本无法看清半山腰上的情况。
我只得小心翼翼的打开灵眼,朝着上面探去,灵眼刚往上探,我却被吓了一跳。
这……?
这地道,竟然被她给封了?
看那上面的痕迹,像是很多年前就被封了一样……
到底是不想给拜火殿留个后门,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了整座拜火殿,依她圣女的地位,根本不屑于从后面离开?
不论出于何种情况,对于我来说都是最大的利好。
毕竟……
封住这个地道的,是几块大石,相比于硬闯拜火殿来说,在这种地方,悄悄将大石弄碎,根本闹不出什么动静。
我直接运作起了无相决,飞到悬崖中部的时候,掏出一柄匕首,带着一股灵力,直接刺入了石壁之上,一手握着匕首稳住身形,另一只手悄悄酝酿出灵力,击在了大石之上。
约莫几分钟后,第一块堵在这里的大石,被我一点点弄成了碎石,落下山崖,我也在地道里,寻得一处落脚点,又将里面的大石一一击碎。
击碎了大概五六块大石头后,堵着这条地道的,只剩下沙土混合的泥巴了,我拿着匕首,小心翼翼的在泥巴里,掏出一条小洞,像蛇一样滑溜的钻了进去。
泥巴掩埋的地方不算太深,十多米后,便到了一处空旷的山体之中,这里保持着一千多年,我离开时的样子,有一张我曾经留下的,已经风化了的竹椅,还有几本字迹模糊,落了一层厚灰的古书,以及几个被木板钉死,可以通往拜火殿各处的地道。
地道足有五条,分别通往拜火殿几处较为重要的殿宇,以及——天牢和禁地!
天牢和禁地,曾经都出自我的手笔,第一世的记忆与这一世的记忆这么一结合,虽然能够看出,禁地与千年前有些偏差,似是被轻荷改动后扩张,但大体还是相差不大,至少里面的很多精妙之处,都有我留下来的痕迹。
我没傻到现在就通过这条地道去往禁地,毕竟我还没找到可以伪装自己的身份,唯一能隐藏自己痕迹,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只剩下天牢这么一个选项。
我将自己先前挖出的小洞回填,掩饰掉自己来过的痕迹,又小心翼翼的撬开通往天牢那条隧道上的木板,一边往里走,一边将它恢复原样。
走着走着,很快感受到一股阴气扑面而来,再抬起头时,挡在我面前的,是一块足有半米厚的石门。
单靠灵力想要将这道石门砸开,必然会闹出很大的动静,我选择另辟蹊径,在记忆里一处还算薄的石壁上,挖出一个小洞,直接就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