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时候,傻的没边,有时候,却无比清醒理智,你就好像那什么……先知!对,就好像看似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上却是早已掌握了满盘的操纵权!
所以到了某一步该炸起来的时候,你总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根本不觉得惊讶,特别的惊讶。我要是你,估计早就迫不及待的逼问她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了……”
我帮大黑抱着骨灰坛,抿了抿唇说:“你说,我现在去问这些问题,那罗会告诉我全部真话吗?”
大黑摇头:“那肯定不会啊!她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胡扯理由蒙你!”
我镇定的颔首:“嗯,那不就得了!”
“那不就……”大黑呛了下,吃惊的瞧了瞧我,目露钦佩:“睿智啊碧落妹子,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如此老成稳重,真是深得陛下真传,和陛下一样,是只老狐狸!”
我:“……”
我可不是老狐狸,我还没到上清那个境界呢……
不过不得不承认,和上清在一起的时间里,我的确受了上清的影响,淡定了很多、很多……
为了打破这该死的沉寂气氛,大黑先开口找了理由和那罗搭讪,“想不到啊,你这老东西竟然办事那么麻利,不过,早这么干不就完了,你还和她回顾人生,浪费那么多口舌干啥?我还以为你先前是想超度她呢!”
那罗本来就情绪绷的挺紧,见大黑终于赶过去救命了,立即脊背一软,长松了口气,开心的打开了话匣子:
“超度她?我有那么闲吗?我那只是为了走流程,你不知道,我们佛、呃,佛信徒向来讲究先礼后兵,我至少得先礼一下,再动手,不然,有违我们敬爱的佛祖定下的慈悲法则。
嗯,我就是证明一下,我劝了,劝告无用,可以动手了。”
大黑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忍不住笑道:“哈哈哈,真有意思。的确是先礼后兵,你这一礼,她能不能受得住都是问题,你哪里是礼,你分明就是揭人伤疤,往人伤口上撒盐!”
“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败类,还能算人吗?在佛祖的眼里,她估计已经是魔了。”
“咋不算人,人也有好坏,魔也有善恶,你们不能把好人称为人,坏人都称为魔啊!怎么什么脏水都往人家魔族身上泼,人家招他惹他了?
我看你们佛祖,就是最爱睁眼说瞎话!一刀切,一棒子打死的鼻祖就是他!以后他也别称佛祖了,叫脏水祖吧!”
“嗯……实不相瞒,我也是这样觉得……”
“你可悠着点,今天下雨,当心雷劈你。”
“嘘,咱们小声点就行。”
“……”
一路上那罗和大黑着实说了不少佛家的坏话,什么伪君子,假清高,真小人,心眼比藕眼还多……大黑是真敢骂,那罗也是真敢接。
听他们讲话,也挺有趣的!
一个小时后,终于赶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回到我们的小窝了!
一进门,大黑还在激动嚷嚷着要去给小阮阮一个惊喜。
但,惊喜能不能成我不知道,惊吓倒是有一个。
我和那罗前脚刚迈进院子里,路都没走几步,后脚,一道白色的身影就扑通一声摔在了我们的身前……
然后白衣男人捂着胸口,张嘴猛喷一口血。
无意地一回首,见到了刚回家的我,清澈的眸子里顿时悲伤逆流,拧紧剑眉,楚楚可怜,嗓音虚弱的向我求救:“落儿,你终于回来了……”
此时的我,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一回家就接他这么大一出戏,都不给人准备的时间啊!
“你、你怎么了?”我惊慌失措。
失措是真的,他这满身的血,有点脏,等会儿扶的时候不好下手啊……
他脸色苍白气若游丝,艰难的撑起身子,猛地一把抓住我手腕,哑着嗓子委屈告状:“落儿,上清大人,要杀我!”
我身子一抖。
要杀他?
我愣住的那两三秒,他又噗的喷了两口血。
每一口,都精准无误的喷在了我刺绣精美的旗袍裙摆上……
而我再抬头,意料之中的看见站在廊下,已经被这神操作惊懵的上清……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风霁月,丰神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