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不开的宿命感令我几度有了轻生的念头,扑面而来的恶臭味更是让我嗓门发硬,有股强烈的作呕感。
难道我这一生,注定要变得这样肮脏不堪了吗……
我躺在硌人的碎石堆里,后背是石尖扎进皮肤的刺痛感,身前那人还在红着眼一脸色相的扒我贴身的衬衣,泪湿的视线里,那张更恶心的脸正在看着我流口水。
谁的脏手突然握住了我的腰,我心头猛一锥疼,大哭着头脑缺氧地向他拼命呜咽出声。
但哪个流氓会在犯罪过程中突然良心发现停止作案,他们才不会顾虑受害者的心情,怜悯受害者的祈求!
两个男人……
舅舅,你们真的是打算连一丁点的血缘亲情都不留了!
一阵凉风忽灌进了胸口,我顿感绝望,眼角的泪珠也变得滚烫了起来——
然而就在那黄毛男人顶着张令人作呕的脸,咽了口口水,色心大起的噘嘴要亲过来的时候……
原本跪坐在我头顶按着我两条胳膊的男人却突然被吓得脸色惨白,手一抖松开了我,“蛇、蛇蛇蛇、蛇鳞!”
趴在我身上的黄毛随即也陡地从我身上翻了下去,摔在一边瞳孔放大地指着我胸口,哆嗦着喊:“蛇、她身上怎么全是蛇鳞……”
蛇鳞,上清……
我躺在地上脱力的抖着身子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被刚才那些事刺激得连动弹一下都不能。
活像个半死的人!
下一瞬,一道高大的黑影投落在了我身上。
我强撑着仅剩下三分意识的神智,讷讷的看着一条白蛇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它高大粗壮,浑身披满了雪白晶莹的鳞甲,和初见时一样威武霸气,只是眼神,比初见时凶了很多,凌冽凶狠,藏着杀气——
“蛇、好大的蛇,快跑,快跑啊!”
欺负我的两个王八蛋连滚带爬地想要逃命。
两秒钟后,白蛇瞳孔泛红地吐了吐蛇信子,狠一摆尾,撞塌了路边那堵危墙——
砖墙倒塌,一阵轰隆巨响后,是两道尖锐的惨叫,倾覆而下的砖石瞬间将两人活生生地埋了进去……
“落儿。”
白蛇化成的神仙大人蹲下身,心疼地把我从地上抱起来,拽出我嘴里的破毛巾,用自己的暗青色外衣为我遮住了衣衫暴露凌乱的身体。
“让你受委屈了,我来迟了,娘子……”他搂着我的头温柔哄着。
可我,有点控制不住的想疯——
“放开我,放开我!”我神志不清、瞧不清人地胡乱在他怀里挣扎,手使劲往他胸口推,满脑子都是那肮脏的一幕。
从贺梵那个短命鬼,到今天遇见的这两个流氓浑蛋,他们每个人都想霸占我的身体,都想弄脏我恶心我。
男人都是一个样,一个样!
“落儿,你冷静些,别乱想,落儿……”
他已经尽可能的在用温柔平静语气来安抚我了,可我,根本听不下去。
“放开我!”我崩溃疯魔地在他怀里扯破了嗓子冲他怒吼,我想逃离他的掌控,想挨不到他的身体感受不到他的体温……
他死死把我禁锢在怀里根本不许我逃离他,强行压下我想躲避他的念头,放轻声:
“落儿,你清醒点,我是上清,是你夫君,我不会伤害你,听话,你不是最喜欢我抱着你么?没事了,落儿,乖些,我帮你报仇了,落儿……”
他的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心,头脑一片空白的又反抗了很久,最后推不开他把我逼急了,我就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把心底所有的怨气,全部撒在了他身上。
而他,却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允许我咬着,哪怕,隔着衣服,咬出了血。
咬完,我才觉得心里的万般情绪得到了发泄,无力地趴在他肩上啜泣,安分没一会儿,猛地抓了一把地上石沙就往自己的脖子上使劲磨洗。
“落儿!”他慌忙抓住我的手不许我再这样做,抬高清澈嗓音阻止我:“别这样,听话,我在呢,你看看我,我在你身边,别害怕。”
我没法把自己手从他掌中抽出来,急得痛苦流泪:“放开我!你别拦我,我身上都是那些臭味,你放开我!”
“你身上没有臭味,落儿身上很干净,我不会骗你的。”他攥住我的肩膀,安抚性地在我额上吻了一下,“你看,我不嫌你。”
手里的沙石顺着指缝一点点漏了出去,我靠在他怀里哭得实在没力气了,只能趴他胸口抖如筛糠地抽泣:“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他用自己外衣裹紧我,心疼的温柔下来:“好,我带你回家。”
温暖的指腹顺着我的脸廓抚下去,帮我擦掉了脸上泪水。
他正要抱我起来时,我的心口疼却突然又发作了。
这次不止是像被烤的疼。
心脏深处还仿佛有股滚烫的力量在企图撕破整个心房准备倾涌而出——
我立刻就疼得受不了了,抓住男人的衣裳,丧失理智地哭着痛喊:“上清,上清我好疼,上清……”
“心脏疼?”他怔了一下,随即却不假思索地捧住我的脸,突然就吻了上来。
冰冰凉凉的甘露顺着他的舌尖渡进了我口中,沿着喉咙,一滑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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