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断了丝的人偶一般,扔掉奏折跌坐在地……
她不知君泽安在看见这些事实后,心里作何感想,是想杀了她,还是想将她留在魔宫好好折磨。
总之,后来,他看她的眼神未变,他还、比往日多关心了她两句。
她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她怕他,却也对他有股子莫名的信任依赖,不知谁给她的勇气,她竟觉得君泽安不会杀掉她……
没过两日,向他上密折的大臣们便相继被贬出了魔都。
可催她早点动手的密信,却一日连一日,从未断过。
她想杀君泽安的心,开始动摇了。
但一想起表兄彼时的处境,她又有些憎恨自己的不争气。
她开始学着练剑,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以最大的胜算,将君泽安一剑毙命。
她的剑式一日比一日凌厉,可不想过于急功求成,险些害的她走火入魔……
那灼热的魔气焚烧得她浑身颤抖,大汗淋漓,她执剑的手臂筋脉凸起,赤红光芒在经脉中乍放膨胀,顷刻就要废了她的灵筋,令她爆体而亡——
她惶恐,害怕,抽泣着哭出声,几近绝望时,是君泽安突然出现,从后环住她的腰,冰凉大手握住她被烫掉一层皮的执剑玉手……
他喘着气,向来杀伐果断的年轻君王在那一刻,竟因她而方寸大乱,慌了神。
她窝在他怀里,背部清晰感受到君王的心,跳的很快。
他没有原则的将自己灵力拼命无休止的输送进她身体,帮她抑制住烈火焚身的痛苦,他哑着声,将她拢在怀中,抱的很紧,真像护着自家小女儿一样,护着她,温柔嗓音没了往日清澈:
“琉光,不害怕,本尊在,听话,稳住心神,固本守元,你的气血在逆行,本尊能压制住……你尽管放松,剩下的交给本尊!”
剩下的交给他……
只那一刹,她忽然感觉到了,此生从未尝过的,被别人全身心保护的滋味。
他抱着她时,她心底溢出的那股子又酸又甜的滋味,亦是在表兄那,从未有过的……
压制邪火的过程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
成功从鬼门关逃出来那一刻,她终是绷不住地倒进他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揪着他的衣裳,神识不清的一遍又一遍祈求他不要走,别扔下自己。
她将眼泪尽数抹在他尊贵的玄衣上,在心里道尽苦楚:
她娘亲死得早,她自幼便不受父亲宠爱,犹记幼年时,她甚至被父亲提过去当做取悦爱妾的工具。她被丢进犬舍里,被咬的浑身血肉溃烂,要不是运气好赶上了魔宫使者过去办事,她恐是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恶犬分食,一命呜呼了。
更倒霉的是,她被送回寒水宫后还感染上了犬毒,高烧不退,神志不清,卧床不起。是表兄偷偷溜进她的宫殿,日夜不眠的照顾她,喂她喝药,运功帮她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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