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奶奶说着就泪眼朦胧地要下跪。
我见状赶紧一把拦住了何奶奶,着急说道:“奶奶你别这样,你这么做是在折我的寿。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肯定会尽力帮的。”
帮是必须的,可怕只怕,生死已成定局。
迄今为止,我还从没碰上过,被预知了死期的人最后逃过一劫的。
所以不管这回不管沈明朗是不是被野鬼缠上了,我顶多只能帮他把鬼驱走……后天,他还是得死。
现在再怎么做,终究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除非……
假如缠他的和推他出车祸的鬼是一只,我们设法把那只鬼给控制住,不让她对沈明朗动手,而沈明朗后日也不在同一时辰出现在同一地点,避开那辆小轿车,或许能帮他逃过这场死劫。
在爷爷的笔记里,这种情况被称之为买命……得加钱,而且成功率一半一半。
更重要的是,爷爷爸爸都是阳差,他们有这个本事买命。
我接触这行年月不多,还从未干过这种事,强行上手,连一半的成功几率都保不住。
只能先问问上清能不能做了。
何奶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抹着念叨:“这好好的孩子怎么突然就被这种东西给祸害了呢!
这孩子心眼好,也老实,回来这么久,远门都没出过几次,前几天路上有人送寒衣,烧路钱,打路祭,我就生怕这孩子冲撞到什么东西回来不舒服,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往前头十字路口走,可谁知还是撞到邪了!
落落啊,奶奶现在就只能指望你了啊!”
我想了想,郑重说道:“奶奶你先回家给门神爷上柱香,然后找几根红绳捆在沈哥哥的双脚腕与手腕上,这样能保证沈哥哥剩下的魂魄不离体。再放碗糯米在沈哥哥床头,然后撒一些在沈哥哥身上。”
扫见旁边还在疯狂摇尾巴的大黄,我忽然又想了起来:“对了,把大黄带过去,拉上小白,让它们守在沈哥哥的床边。狗是阴阳眼,一旦看见东西叫起来了,何奶奶你就立马用柳树枝条抽那东西!
桃木不能丢,能帮你辟邪。按照奶奶你的说法来看,沈哥哥的魂已经被带走了,那东西很有可能会回来引沈哥哥的七魄,七魄一走,人的肉身很快就断气毁掉了。
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保住沈哥哥不断气!你先回去,我准备一下就过去找你!”
我拍了拍何奶奶的手沉声安慰。
何奶奶紧张地点头,反复念叨着我的话增强记忆:“把他胳膊腿上绑上红绳,床头放碗糯米,糯米还要洒在小朗身上,找柳条,打鬼,不能让小朗断气……红绳,糯米,柳条……我记住了,我这就回家准备。”
“别忘了给门神上香。”我好心补充。
何奶奶抬袖子抹了抹眼泪花子,着急忙慌的就打算回去:“记住了,丫头你早点来啊,奶奶在家等着你!”
我拍拍大黄的狗脑袋,和大黄吩咐了句:“去找奶奶家的小白玩,乖点。”
随即又答应何奶奶:“奶奶放心,我一会儿就过去。”
何奶奶听见我的再三回应后才敢拽着大黄后颈毛快步回家。
她们走后,大黑施法撤掉了小阮阮身上的隐身术,带着小阮阮走过来凑热闹:“穿红绣鞋的小脚?红衣女鬼?看来是有些年头了。现在谁还穿红绣鞋裹小脚。”
“也许,我知道奶奶说的是谁。”小阮阮一脸高深莫测的说。
我和大黑黑齐刷刷朝她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大黑急不可待地问:“谁?”
小阮阮歪着脑袋,奶声奶气地说:“昨天我和水里的珠珠妹妹一起去十字路口等寒衣,看见了一名好漂亮的新娘子!她身上穿着绣满凤凰桃花的古代嫁衣,裙摆上坠着纯金凤尾铃,腰上系着好漂亮的红宝石珠子。
头上还戴着超好看超华丽的凤冠,红盖头把她的半张脸都遮住了。她一直在哭,脸色死白,嘴唇特别红,但是嘴角又在不停地流血……她脚上就穿着红绣鞋,是用金线绣出凤凰和牡丹的红绣鞋。
听珠珠妹妹说,她已经在咱们这游荡好多年了,她身上的嫁衣就是入葬的时候她丈夫帮她穿上的。她以前是咱们这里比较有钱的大户少奶奶,后来也不知怎么着就英年早逝、呃,红颜早逝了!”
“古代大户人家的少奶奶?”我咬唇想了想:“那又和沈明朗有什么关系呢?在这里游荡了这么多年都没惹事,为什么偏偏缠上了沈明朗……”
大黑抱胸靠在门框上,摇头啧啧道:“一个红颜早逝,一个俊美青年,沈家那个小瞎子长得不赖。说不准是女鬼在阳间徘徊太多年,寂寞无趣想男人了,所以就看上了小瞎子,打算把小瞎子强抢过去当鬼老公呢!”
我不由脸黑,嫌弃地看着臭狐狸:“你能不能先别乌鸦嘴!我去问问上清该怎么做。”
“嗳?有鬼驱鬼不就得了,用不着这种小事也要找你男人做决断吧?”
我不理他,三步并两步地向前走,“我乐意!”
大黑干笑了两声:“呵呵。”缓了缓,“疯丫头,你总用这种眼神瞪我干啥?”
小阮阮学着我的语气气他:“我乐意!”
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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