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可怕吓我,”陈梦琪害怕极了:“要是这里真的闹鬼,我绷带缠成这样,跑都跑不掉。”
我顿觉一笑,也不在说了...
想来,医院怎么可能不闹鬼,况且:“放心吧,”我试着安慰说:“医院是聚阴之地,每个医院也会有阴差,驻守在医院,维持阴阳两界的秩序。如果那个小梅护士,死了已经半个月,那就是过了二七,地府一定会过问的。”
这话倒是让我想到,自己身上带着阴仙。阴气过重,会引来医院的鬼差,要是误勾了自己,或是陈梦琪的魂,那可就得不偿失...
随即,我给思雨打了电话。刚一接通,她就问我,事情平完了吗?
我一笑:“你怎么知道?”
她解释说,我都是平完事,才会打电话报平安,让她上完事香,
我躺在陪护床上,把这里的事情,避重就轻的跟她说了一遍,也提到了陈梦琪住院。可能要大半个月之后,才能回上京。
“好,”她欣然一笑...两人聊了很久才挂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已经是十一点多...陈梦琪还是瞪着一双大眼睛:“少爷,我,我还是有点怕。”
“怎么了?”我走过去,坐在床头,取下护身麒麟说:“要不,我把护身符给你。”
她摇了摇头说:“我有一个红蛇玉坠,柳仙的。”
我都不用看:“那个玉坠,肯定已经碎了。”
她表情一愣:“碎了?”
我点了点头:“老人就常说,通灵庇佑的玉器或者供奉,如果突然就碎了,那就是冥冥中为了挡了一劫。更何况,当初柳絮五百年修为散尽,玉坠怎么可能不碎?”我把麒麟玉牌给她挂上:“今晚你就先带我的,这样,你就不怕了。”
她始终担心:“少爷,我记得在迷村,你说过烧衣烧纸,最忌只烧一半...你明知道这点,还在医院灭了香。现在护身玉牌给我,你怎么办?”
提起迷村,我笑说:“不是还有你保护我吗?”
她恬然一笑......陪她聊了很久,直到她睡着,我才起身。
起来的瞬间,我就感觉到头昏目眩。
我试了试,感觉自己额头微烫...只当是早前淋了冰雹,受了寒。
便昏昏沉沉的去了护士站。护士一听是独立病房的,倒也热情...从医药箱,给我找了一些感冒药,还特别提醒:“这药,有点安眠的成分,您不介意吧?”
“没关系,”我在护士站把药吃了,还说,自己能借此睡个好觉。
她脸色煞白的问:“您是,1804病房的?”
“对,”我点了点头后,她的脸更白了。
我当时昏昏沉沉的,根本无暇多想。谢过护士就回了病房。
关了灯,刚躺在陪护床上,就感觉是药劲上头,顶不住的困意。
迷迷糊糊间,只感觉有人推开了病房门...我微睁的眼睛,甚至能看到开门,漏出的光源,一个穿着斑纹白鞋的人走了进来。
看那双鞋,应该是这里的护士,统一穿的白鞋,只是这斑纹有些奇怪......我没有起疑,毕竟刘家特别嘱咐过医院,这里随时有医护人员,全程照顾。
便心安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总是听到一个年轻女人,低沉哀怨的声音。
我极力的虚睁双眼,可病房内,本就是一片漆黑......看了很久,我才隐隐看到,陈梦琪的床前,有一个女人的背影轮库,正背对着我。
她拿着一把木梳,在不断的梳头。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可无论我怎么听,始终听不清楚。
我极力想要睁大眼睛,可是浑身一阵疲软,只能虚掩目光看着...看着护士手中的梳子,在黑夜中,泛着森冷的光泽。
但我此刻迷糊的眼睛,甚至都分辨不出,这梳子到底是黑色还是附有血迹的暗红色。
五分钟过去了,她还在梳头,动作没有半点改变,甚至从头到尾,梳的都是一个地方...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只希望眼前诡异的一幕,全是幻觉。我想要起身,可是那种鬼压床的无力感,让我根本不能动弹。
我甚至想要用牙齿去咬自己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连牙齿,都全然无力......在一番挣扎后,我终于在极度的不安中,又睡了过去。
睡梦中,不断浮现那诡异的一幕,但我就是醒不过来...
直到病房的门再次推开,随着啪的一声...按动开关的声音,我才猛然睁眼。
我翻身起来,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居然已经临近六点。
“家属,”护士怯怯的说:“抱歉,吵醒你了!”
我看了看她:“没关系,昨晚你也在这陪了一夜,辛苦了...”
“昨晚?”护士一愣:“您,您不会是在说胡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