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喋喋不休的掌柜的后,素商长舒一口气,诚如掌柜的说的那样,萝月是个好姑娘。自己,额,性别一样那个假设根本就不成立。不过,萝月是不可能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确实是要替她谋划一下未来。这样想着,素商终于来到了葛家,在这之前还是查一下这个葛潮落的好。素商一个闪身,躲到了葛家后门的大树下,按照与阿左的约定,素商模仿杜鹃啼叫三声,摇身一变化作一只蝴蝶,栖息在树上。
一刻钟后,扮成婢女的阿左如约而至,摊开双手,让蝴蝶落在她的掌心里,确认四下无人后他自然的把蝴蝶放进了宽大的袖子里。若无其事进去后,阿左还和过路的婢女们打招呼,按照往常的流程去伺候夫人后,阿左在一个岔路口假意跌倒。哎哟,同行的婢女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并询问她有没有事。阿左温和点点头,表示没事,笑着起身和几个婢女一起走远了。
在她摔倒的那一瞬间,蝴蝶轻飘飘的飞出,飞进了花丛中。等人都走了以后,蝴蝶再一次飞出,摇摇晃晃飞向那个看起来就阴森森的小路。
那条路通向的正是葛生的住所,不过片刻就到了。还没完全进入面前的小院,素商就已经被巨大的悲伤笼罩,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葛生之前究竟遭受了什么,人都死了,怎么属于他的悲伤迟迟不散?踏入小院后,入目便是一片荒凉,杂草丛生,房间里也被积灰铺满。还是不要化成人形的好,素商想,他怕被这积灰呛死。同样的,这次他先是落在木制的轮椅上,葛生遭遇不幸后靠的就是这个。几只蝴蝶一起落在轮椅上,尽职尽责的反馈信息给素商。
中年男子怒气冲冲,质问葛生,“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能让你念念不忘?!你们失踪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腿又是怎么回事?”
哀伤又不失坚定的声音响起,“父亲,求您了,别再问了。绿依是个好姑娘,是我对不起她,我们约定好了的,我会娶她为妻。”
葛生父亲余怒未消,“可她**于贼人,已不是处子之身!她本来就是高攀我们,是你执意要娶她,可她还没有进门呢,你就已经遭受了这等祸事!谁知道以后她会带来什么灾害,如今的她更是连给你提鞋都不配。”
葛生也生气了,“爹,您不能这么侮辱她,要不是她,我根本不可能活着回来,是她奋不顾身救我,”葛生斩钉截铁,“我此生只会有一个妻子,那就是绿依。我非她不可,您说是她配不上我,可在我看来,是我高攀了她。”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她**这件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我葛家可丢不起这脸!只要有我在,她绿依休想进这个门。”男人大动肝火,拂袖而去。
紧接着一道叹息声响起,“我儿,莫恼,你父亲他只是气昏了头,待他自己冷静下来,我们还是可以商量的。只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是谁害了你们?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们吗?”
葛生似乎是拍了拍他母亲的手背,语重心长,“母亲,不是我不相信你们,是我不能告诉你们。一旦你们知道了,我们两家恐怕都会遭受无法挽救的祸害,我现在不求其他,只希望您和父亲,还有依依都好好的。”妇人不答,只是拍拍他的肩膀,随后轻手轻脚出了房门。怕是在葛生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哭泣罢。漫长的拉扯和争吵过后,在葛生以死相逼和他母亲的恳求下,绿依嫁入葛家这事才板上钉钉,葛父同意的那一刻,葛生的喜悦都要溢出来了,言语间满是欣慰和喜悦。
素商心中蓦然一疼,此刻葛生的喜悦是发自肺腑的,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换作谁都是难以接受的吧。他那心心念念的,勇敢热烈的姑娘最终还是没有等来约好的明媒正娶,也没有完成共白首的誓约。
那个姑娘,还是死在了大婚前。带来这个噩耗的,是鲜少踏入葛生房间的,他的庶弟,即后来的葛家家主葛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