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素商他们找到新的马车再去敲阎野的车厢门的时候，情况却和素商想的不太一样，首先马车换成更大更华丽的了，其次，绵绵并没有作妖，反而是安安静静躺在阎野的怀里。至于阎野，他眼眶微红，似乎是，哭过？嗯，素商决定不追究这个奇怪的现象，“她睡着了？”阎野声音沙哑，“不，她闹得太厉害了，我把她打晕了。”

素商怂肩，“好吧，那接下来的路程我们就这样分开来坐好了。”阎野没什么同他聊的兴致，低低回了声嗯便把马车帘子拉上了。素商闷闷不乐回到马车上，顾晏如瞧他那样子，揶揄道，“怎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素商往车背一靠，唉声叹气，“哪里，是有些人给他机会他不中用啊！”绵绵这个人吧，对待感情，有点天然渣，对谁都可以掏心掏肺，正如她自己说的，公平公正对待每一个认识的朋友。

正是因为这样，她看起来和谁都是关系很好的样子，好处是她的朋友们不会被冷落，不会嫉妒什么的，坏处就是那些把绵绵看得太重要的人，相对而言，绵绵是他们的唯一，但他们不是绵绵的唯一。所以，处在这种关系里的人会很痛苦，素商看得出来，阎野把绵绵看得太重要，绵绵呢，虽然喜欢阎野，但心中还是有点抵触。本来想顺水推舟，让她们的关系就此更进一步，谁知道阎野这个不中用的，直接把绵绵打晕了过去。还有那微红的眼眶，到底是绵绵把他欺负得狠了，还是她说了什么话把人家惹哭了。

不对吧，男人有那么容易哭吗？素商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异性好友，嗯，除了脚拇指被踩而出现的生理性眼泪以外，没怎么见他们哭过。古人，古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应该更加坚强才是。胡思乱想之际，顾晏如问他，“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素商下意识接了一句，“啊，在想你哭一个给我看看。”

意识到自己嘴瓢说了什么之后素商猛抬起头，试图跟顾公子解释，他看着顾公子如墨一样的脸色，艰难开口，“那什么，我刚刚嘴瓢了，我亲爱的雇主，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脑抽了一下。”顾晏如并不打算放过他，“想我哭一个给你看看？素商，你真敢想啊！让雇主哭给你看？”素商瑟瑟发抖，“这，这不是脑子一时抽了，不太清醒吗？”

顾晏如意味不明笑了一声，大概可能也许不介意吧？素商这么想着，就听见顾公子开口，“一下子是良家妇男，一下子是要男子哭给你看，”素商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顾公子评价，“没想到你看起来那么正经，私下玩挺花啊！断袖之癖？还看人哭，口味真重。”

素商欲哭无泪，“你要相信，我真的没有那种爱好，有那种爱好的是绵绵，和我没有关系啊。”这样的解释在事实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顾晏当然不会相信他，甚至还掐着嗓子阴阳怪气，“哎呦，你不是这样的人？男女之间礼数不可废，绵绵在怎么花心也不至于和你距离那么近，难怪阎野对你的敌意没之前那么重，原来他们都知道你小子是个断袖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这个原是什么啊？此又是什么啊？素商觉得自己很冤枉，她不过是想当个助攻，怎么反手就把自己坑了呢？这合理吗？顾晏如目光闪烁，素商扼腕叹息，看他雇主那模样，素商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要毁了。可恶，这都怪绵绵！

顾晏如好像知道素商的想法，心情甚好的安慰他，“没事的，我不会歧视断袖的，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也不需要用绵绵来给你那些变态的爱好当挡箭牌，我虽然不能理解但尊重一下还是可以的。”他说那话时的语气可不像是尊重的样子啊！

素商痛定思痛，选择换个严肃的话题，“顾公子那晚应该也看到了那些白骨吧？还觉得世上没有妖吗？”顾晏如这会承认了，“有。”